一路边行边聊,却免不了暗自琢磨自己的机缘怎么会是魏不二。难不成,他身上有能助自己突破瓶颈的宝物或灵药?
也不对,先前在青羊镇,魏不二被顾乃春一剑劈晕的时候,自己曾仔细检查过他浑身上下,连储物袋也细细翻了一遍,并没有感应到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揣在自己怀中的,那个裂了一条细纹的传送符箓。
这符箓便是那个时候,从不二的储物袋中发现的。
瞧见符箓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差点要掉了下来。
立时便明白了,在傀蜮谷时,魏不二手中的确有两个传送符,只不过一好一坏,好的给了她,坏的则留给了他自己,这才差点送了命,才会迫不得已流落异界。
谁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去三番五次救一个并没有多少交情的旁人。
她也敢肯定,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遇上这么傻的人,可以为了自己,连性命都豁出去。
裂纹的符箓,她自然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余光瞧了瞧魏不二。这是定情信物啊,你这粗枝大叶的,哪一天搞丢了怎么办?
但话说回来,如果大道机缘是这些有形的身外之物,她早就应该感应到。
而且,细细分析这机缘几番出现又消失的情形,也着实有些诡异。
她第一次产生大道感应的时候,方好与魏不二从异界回来是同一时间。而且,在当晚入眠的时候,也恰好梦到了魏不二从异界回还。
这其实已经在隐隐提示自己,魏不二便是自己的大道机缘。
但不久后,她离宗直奔机缘而去,行到半路这机缘却又失去了感应。于是,她才放弃找寻,去了榕城,又去云隐宗,只为打听到魏不二的消息。
便在此时,那机缘感应竟然又神奇的出现了。她顺着感应的方向,到了青羊镇,又得到感应提示,要自己在青羊镇等待几日。
紧接着,魏不二和云隐宗一干人就来了。
这期间,那感应一直都在,隐隐约约的,却没有明显指向魏不二。
到了二人被那假扮黄角之人以性命相要挟的时候,那若隐若现的感应再一次消失了。
再之后,便是方才,二人挥手作别,这感应终于又一次去而复还,而且再清晰不过,就在不二遁行之处,随着他的移动而变化。
这样的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着实不大寻常。
与她听闻的一些关于大道机缘的说法,很不一样。这其中肯定伴随着某种规律,或者暗示着自己获得机缘的方法。
但凭她这般聪明,寻思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答案。
“钟师妹,”魏不二忽然开口问她:“你近日是否因为青羊镇的事,休息不大好,怎么感觉有些疲惫,心不在焉的。”
秀秀被他一唤,终于回过神来,心说还不是被你搅得。又想既然知道魏不二是自己的机缘所在,那便不必担心它在溜走,日后慢慢琢磨破解之道。
便笑道:“你差点被顾乃春害死,我跟着你受累,当然休息不好。”
二人且聊且行,不知怎么竟说起傀蜮谷诸事。
“魏兄可知,云隐宗此番吃了大亏,受到诸多处罚?此事与你有些干系,说不得回宗得与贵宗掌门交代一番。”
不二点点头:“这个我倒是听木师姐说过,已早有准备。只不过,现在仍觉得实在太过荒谬。尤其是宗盟竟然将我的功劳算在岳恒宗的功劳簿上,真是叫人不爽。只恨顾乃春门下出了这两个坑货,坑得本宗好不惨。”
秀秀摇了摇头道:“那是宗盟按规矩行事,贵宗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要我推测,云隐宗此番受到这般严厉责罚,魏兄的功劳也拱手相让,古有生和贾海子的过错只不过是个借口。”
“哦?”不二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今日便叫你涨涨见识。秀秀这般一想,便与他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这次傀蜮谷出征折戟,与宗盟事先不察,疏忽大意,大有干系。常元宗一个人未出,摆明是事先便得到了消息,却敝帚自珍,故意不说,坑了法华寺和兽人塔。这两大超级宗门的怒火可不是宗盟那些长老轻易消化了的。”
“甚至,我怀疑,宗盟高层之中恐怕也有角魔策反的奸细。否则,只凭胡长老和古有生两个小角色,如何能混在守卫森严的宗盟密地,对那忘忧草做了手脚?更不可能在入谷的传送阵法上玩甚么花样了。”
“为了安抚法华寺和兽人塔的情绪,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宗盟总要找一个替罪之羊,贵宗恰逢其时出了两大人才,自然首当其冲便被选中了。”
“只不过给贵宗施以惩罚,需得将你在谷中所立的功劳一并考虑进去。如此一来,责罚的力度只怕要大大削减。方好魏兄你是代表岳恒宗出战的,宗盟长老便顺水推舟,将你的战绩功劳通通算在了岳恒宗。如此既符合规矩,又给替罪羊扒了一层皮,管教你们李掌门无话可说了。”
“所以,你的功劳本来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归到云隐宗账上,你也不必懊恼了。”
不二先前自然没有想到宗盟诸位长老竟然做得如此打算,听罢秀秀的话,又细细琢磨一番,觉得她的猜想的确大有可能。苦笑一声:“若是如此,本宗倒也只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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