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老者忽然扯回原先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忽然想开,愿意做我的徒弟了?”
此事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二便将先前心中所想与他道了出来。
“老夫早就说过,不就是拜个师,哪来那么多讲究?”
那老者听的心情大好:“你小子这一遭异界之行还真是没白去,非但修为精进,脑子竟然也开窍了,好好好,很好!”
不二想了想,又与他说道:“前辈,我愿意拜您为师,但有四件事,需得提前与您说清楚。”
“四件?你小子事还真事多……算了,你说罢。”
不二恭敬道:“第一,我可以拜您为师,但我不会再投旁门,仍是云隐宗弟子。”
那老者道:“这个你放心,老夫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门派让你去投。”
“第二,倘若斗笠前辈哪一日回来,我需将此事向他禀明,而且还想拜他为师,您也不能阻拦。”
那老者不耐烦道:“这个你原先不就跟我说过?老夫不是那死板教条、墨守成规之人,你再想拜几个师傅,我都不会管,只要你不将我的行踪泄露便好。接着往下说罢。”
“第三,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自会听您的话,孝敬您,但您若是叫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臭小子,老夫当初也是出生名门正派,又不是哪里冒出来的邪修。再说,你若是不愿意,我还能强逼着你去做什么?你这小子说的尽是废话,快说第四个。”
他嘴上虽然骂骂咧咧的,心中却是欢喜无比,恨不得立时便听不二道一声师傅。
不二笑道:“最后一个,便是您得按照先前的约定,把我娘留给我的石头还给我。”
那老者听了,心中暗道:“这石头我拿到手后,研究了这些年,也没瞧出什么奇特之处,想必再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还给他也无妨了。”
“给你!”
那老者说着,便驭了一道红芒,卷着那石头送到不二手上。
时隔不知多少年,不二终于又能握着这石头,感受它暖和的温度,便仿佛是年少时,从母亲怀抱中传来的体温。触景生情,又恍然想起了母亲的模样。
想自己离开母亲的呵护,已然数十载,经历几多,母亲的容貌竟如昨日方见过一般,一时之间竟然发痴了。
拜师的过程反倒简单,这老者本就不大讲究,原本图得也不过是个名分情谊。
不二只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师傅,便叫他感动难言,泪湿眼眶。当然,他藏在暗处,不二却是看不到的。
拜师罢了,那人便与不二说起往后的修行。
首先需要解决的,便是通灵境时期,不二该用什么主修功法。
“师傅,我今后的修行,可否延用您原先教我的那一套口诀作为主修功法?”
这显然不大妥当,那老者当即否了:
“你想的倒是简单。每一个修士步入通灵境,选择的主修功法,都要与自己选择的镇海兽大道紧密契合,顺之,则事倍功半,如履平地;反之,则举步维艰,难有寸进。”
“我教你的这套口诀,虽然是上上等的功法,用做辅修,可以感悟云雾缥缈万象之道,大幅提升战力,但却与毕蜚的感灾知祸一道,毫无半点干系,自然不能当成你的主修功法。”
既竟然还有这样的门道,之前却是那位斗笠前辈也未曾与不二说过。
“师傅您的意思是……”
那老者道:“按照我的猜想,你的大道是感灾知祸,甚至还能瞧见未来的片刻灾难画面,尚且还未听闻哪一宗哪一派专门有顺应此道的功法。但我想,感灾知祸无非也便是预演未来之道的一种分支。据我所知,以此为基的功法虽不是很多,但听闻儒家、佛家,常元宗的神修家,都有一些,反倒是我们道家讲究大道无为,此类功法寥寥无几。”
不二想了想,便问道:“既然要找那些以预言未来为基的功法合,那不是都是些算卦占卜类的法门了?这可好,我若是学会了,岂不是能去凡人街上当个算命的……”
那老者的声音却颇为严肃:“主修功法事关大道前程,绝不可轻率。眼下,我手中并无此类功法。还需你自己多加留意。”
“据我所知,上古曾流传一本包罗万象的大道经典,名曰《易经》,曾被儒家超级大宗周宫得到。周宫中,某一位悟道境的大修士,还作了详解推演,使其更加完备。到后来,周宫被常元宗所灭,这《易经》自然被常元宗所得。你若是有缘能得到此经,那便如行路乘急电飞马,翔空驭大鹏金翅,大道前程可期可待。”
不二苦笑道:“您还是说点靠谱的罢,那《易经》八成锁在常元宗的宝库之中,有天人境的高手看着,我一千年之内,是想都不用想了。”
那老者听了,很不满意地回道:“现下告诉你,你便给我惦记着,说不定哪天,就碰着了。想都不敢想,还谈什么大道前程?至于眼下,你且想办法,寻一本稍微差一些的功法作为代替。总归不要落下修为便好。”
说罢,又告诉不二,通灵境期,增进修为的办法,便是用功法集聚灵气,转化为法力,接着再自家镇海兽身上绘制大道密纹。
之后,又给不二细细教了如何运用功法,绘制镇海兽密纹的具体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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