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耳朵虽是受用,嘴上也是猛力夸着,但心中的警戒线却未放松丝毫。
李山夕接着说道:“原先在榕城的时候,我便有心与钟道友结实一番,只可惜师门忽传急令,不得已回宗受命。因此,未能等到你出谷的时候,再结交相识一番。后因此事,我自以为可惜至极,一直抱憾至今。”
说着,仰目去瞧秀秀,笑容如春风化雨:“没有想到,大海飘浮萍,何处不相逢。今日竟然又能在释迦国见到你,我心中实是欢喜之极。原想早些过来拜访,却见你和隔壁那位道友好似要出门的样子,只怕扰了二位行程。”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柄模样精美的梳子,只说是漠北妖族特产,用异兽骨骼所制,作为见面礼物,送给秀秀。
这礼物既不贵重,又很别致,收礼者全不必有心理负担,送的恰到好处。
秀秀推辞一番,也就收下了。转手又回赠她一样产自月林宗的香木,算是交换了礼物。
说来说去,李山夕竟然只是想与秀秀交个朋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她说得诚恳之极,态度又殊为谦和,任是谁也不好直言相拒。
秀秀听罢,心中自有疑惑。但寻思一番,想若按她的说法,这次拜访是来与自己结交,心中早就有所仰慕,此番相见又机缘巧合,那么,她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便也不足为奇了。
倘若事实真是如此,秀秀倒不介意多结实一个朋友。尤其是像李山夕这样,言谈举止都让人舒心愉悦的姑娘。
但真相究竟如何,她现在还看不清楚。
李山夕说完这些话,又在秀秀的屋子稍座片刻,聊起释迦国境内的风土人情。
秀秀有意试探一番,问了些漠北的风光民俗,问了些关于逐风谷和上次傀蜮谷大典的事情,对方回答却无半点破绽。足见身份多半没有问题。
不久,见秀秀面泛困意,李山夕便说明日再来打扰,十分识趣地告辞了。
待她离去,秀秀又将不二唤过来。
“你都听见了吧,这个李山夕什么来头。”
不二心说你跟她说了半天话,还问东问西,怎么反倒来问我。
想了想,也是凭感觉分析:
“我倒是觉得,咱们两个有些大惊小怪了。她也许真的是逐风谷弟子,毕竟言谈举止,实有大宗弟子风范,而且方才你问了半晌,她回的也句句属实,不像假冒的身份。”
秀秀道:“正是因为她太过无懈可击,我才觉得有些蹊跷。我方才问的那些问题,有些是泛泛而谈,有些却涉及到少为人知的隐秘。尤其是关于漠北妖族的一些事情,连我也是侥幸查阅宗内秘典中才得知,她竟然比我还了解的清楚,这着实有些不可思议。除非……”
“什么?”
秀秀转身,走到窗边,透过先前扎开的窟窿眼,往东面的房子瞧去,只见一片漆黑,并无灯火,显得格外幽静。
“除非她真的是无不知,百行通,那我也要甘拜下风了。”
不二笑道:“见识渊博,温文尔雅,气质出众,这姑娘只可惜长得有些寻常。否则,便称得上少有的完人。”
秀秀听了,心中倒是有些不服气。便与他回道:“世间哪有完人?谁还没点毛病。便算是有完人,也跟长相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个李山夕应该不是你幻境中见到的凶手,但肯定也有问题,咱们俩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她有没有问题,回头有机会去逐风谷查一查,便清楚了。”不二眼见时候不早,便往自己房中反去:“我看今晚我便无须在这里守着你了,门便留着,旦有风吹草动,我立刻就来。”
说着,打了个哈欠:“我原本一点都不困,叫这个李山夕这么搅和一番,不知怎么倒有些困劲儿上来了。”
秀秀原打算让他继续守在这里,看这幅情形,也不好再开口,指着那屋笑道:“记得把门儿带上。”
说罢,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方才李山夕与自己说话的情形,细细思量其中的不妥之处。又寻思,看对方的意思,明日还要来找自己,到时候也可试探一番。
不久,便听到隔壁屋里传来不二沉沉的鼾声。
怪哉,她平素不喜旁人打鼾。但今天的鼾声就仿佛是催眠曲一般,叫人昏昏欲睡。
这几日折腾也着实厉害,困劲儿也不停地往脑袋里涌着。不知不觉,便入了梦乡。
……
时过午夜,万籁俱寂,月亮也藏在浓云之后,让天地间变成黑漆漆一片。
忽然,一道手指粗细的神识从李山夕房中似长蛇一般幽幽探出来,悄无声息地潜入秀秀房中,又顺着那面镜子,潜入不二房中,环屋一圈,稍稍顿了一下,才自窗口悄然离去……
……
被岁月遣离之后,蟒蚺便满脸不乐意地回了客栈。
言薇既按约定寻到魁木峰的踪迹,便算取得了岁月的初步信任,为两方合作开了个好头。
她心中松了口气,与古有生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告辞离去。
言薇等人向来神神秘秘的,古有生早就不以为奇。
随着双方合作深入,古有生越来越明显的感受到来自这伙人身上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凌点的出现,和他鼻梁上搭着的家伙,让古有生万分肯定,这伙人多半来自与他自己身地类似的下层文明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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