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推测,岁月似乎对魏不二有些意思,大概是二人在异界流落之时,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当然,看魏不二的样子,对岁月也非无情无义。
木晚枫得知此事,心说这回热闹了,就算自己不参合其中,这也是一场波澜壮阔、峰回路转又高潮迭起的好戏,场面绝对热烈。
只因她知道,回了宏然界之后,不二跟秀秀似乎正在郎情妾意之中。
前不久,在云隐山脉深处的木屋之中,二人刚被自己捉了奸。
这回在昆弥城,再遇魔女,三个人还巧不巧的住在了一个院子里,也不知算不算是二度捉奸。
大戏已然开幕,又演得如此精彩绝伦,怎么能没有助威的观众。
于是,在古有生将这个消息告知的第一时间,她就美滋滋地搬着小板凳来看戏了。
虽然因为魔纹的干系,她暂时做不得戏中的女主,但吆喝声和呐喊声是一定不能少的。
不管是火上浇油也好,雪上加霜也罢,务必要让这场大戏,愈演愈烈,最好是两败俱伤、演员散场,丢下魏不二一个人灰头土脸才好。
这会儿再看不二坐立难安的样子,她暗自好笑:叫你到处拈花惹草,今日正好泼一盆冷水,帮你清醒清醒。
嘴上却格外温柔:“听说你来西南查看本宗新得手的灵脉,正好我来昆弥城办点事,便与师尊请示过了,准备也去月昔山找你,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魏不二听得一愣,寻思不过是查探灵脉,还需帮什么忙。再者说,你早干什么去了,我出发的时候不跟着来,现在该看的都看完了才过来。
抬头再看木晚枫,脸上明显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登时觉得莫名其妙,有点摸不清对方的心思。
“这位姑娘脸生的很,魏道友可否与我等介绍一番。”
便是岁月看二人窃窃私语,主动插话问道。
李悠然却抢在不二前面笑着回道:“这位是云隐宗碾冰院的木晚枫道友,我们先前在傀蜮谷大典中曾并肩作战。魏不二与她出身同门,关系也是不错的。”说着,又将“李山夕”介绍给木晚枫。
这二人早就互知,但此刻却是格外默契地装作互不相识,各自驾轻就熟地展现演技天赋,仿若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说彼此的名字。
魔女连连点头:“木道友生得如此美貌,只怕天上的神仙降世,也不过如此。”说着,又是一番好赞。
夸了一番,话头转向瞧向不二:“魏道友身边的姑娘个个芳华绝代,貌美如花,真是艳福不浅。我虽是个女儿身,也忍不住要羡慕嫉妒。”
话说着,眼神里满是笑意,全然看不出半点羡慕嫉妒的意思。
唯有不二从她看似徐和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片片火星点子正在不为人知处激烈四射。
不二被她瞅着心里发毛,也不知自己怕什么,为何跟做贼一般心虚。
正要开口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
撇清自己和木晚枫的关系?没必要,也不应该。
木晚枫却站了出来,主动撇清二人的关系:“我跟魏师弟关系很一般,不过是同门弟子,总算能混个脸熟。”
此言便是站稳了今日的立场:你们两个如何打斗没关系,我才不要当炮灰。
说着,眼瞧秀秀:“倒是月林宗钟道友跟魏师弟关系很不一般。魏师弟曾救过钟道友性命,钟道友在傀蜮谷中也曾从角魔手中救下魏不二,两个人可算是过命的交情。”
她一边说一边往出抖包袱,直叫大戏中的男主角额头冒汗。
岁月听着津津有味,眼神带笑已瞧向魏不二:“魏道友倒是好福气,能与钟道友性命相交,我真心羡慕你。”
不二心说你羡慕什么,咱们两个也是过命的交情,但这话自然不敢明着说出来,只好微笑点头,以示风轻云淡。
秀秀听了“过命交情”四个字,心中自有所动,便也去瞧不二,但一抬头,却见不二的眼睛却在李山夕身上,当即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
木晚枫却乘胜追击道:“魏师弟从异界归来之后,钟师妹与他在本宗属地青羊镇相逢,两个人还一并回了本宗苦舟院,本宗一众弟子千百双眼睛都瞧见了。”
她忍不住笑道:“那个时候,魏师弟已进阶通灵境,衣锦还乡,还带着钟道友这样的绝代佳人,真是风光无匹,人生得意,快马扬鞭。”
木晚枫越说越离谱,李悠然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拉着秀秀的手笑道:“原来你还跟着魏不二去过云隐宗,我怎么不知道。”
岁月笑意更浓,心中却想到:“好好好,竟然带着钟秀秀光明正大去云隐宗,这不正是人族所说的‘领着媳妇见公婆’么。”又想这个钟秀秀倒也是个忒厚的脸皮,如此不害臊便上门了。
默了少许,拍手笑到:“知情者现身,二位还敢说你们不是情投意合的道侣?”
巴掌拍的咣咣直响,好似唱戏配起了打锣声。
秀秀眼瞅着岁月拍掌叫好,怎么看都觉得不自然,不对劲,巴掌拍的也情不由衷。
想了想,也不知魏不二会如何回复,但自己一个姑娘家,关系还未确定,可别叫这话先传出去,便迎声应道:“与魏兄去云隐宗,原是有不得不去的隐情。但我们两个眼下的确不是道侣的关系。”
她说眼下不是道侣的关系,便意味着往后未必不是道侣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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