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显然对刚才那安神魂珠念念不忘。
“你干嘛非要那东西不可?”
“我以前跟你说过吧?我的灵魂有些问题,需要修补。”
“以常元宗拍卖行保护客人秘密的手笔,”易萱冷笑道:“你以为你出了这个门,还能找到他么?”
蚩心笑道:“我是角族人,请你不要以贵族的能力来衡量我。”
说着,伸出一只手,向暗门处比划,示意易萱抓紧行动。
他这般一说,倒叫易萱有些不安。
“你该不会打算杀人截宝罢?”
她心头一跳,面色立时严肃起来,一步跨到暗门口处,“我就说你胆子太大,总要给我惹祸。你大概还不知道西北的巡查有多么严罢?这么告诉你,上一次敢在西北越祸杀人的,还在百余年前。你只要敢动手,我保证宗盟的巡查队半个时辰之内找到你。”
“我说过了,别用贵族的能力衡量我,再者说”蚩心忽然迈出一步,一把将易萱搂入怀中。
“蚩心,”易萱面色大红,手脚并用,狂做挣扎,“你疯啦?你疯啦!”
蚩心搂着她直往后走,“再者说,我也没打算杀人越货啊。”
两人贴在一起,一并迈入暗门之中。
蚩心极富磁性的声音从易萱耳边传来:“我要他自己把东西送过来……”
……
在常元宗拍卖行之外,离场的修士汇成密密麻麻的人流散去。
不二便混在人群中,面上是平淡神情,心中却是肉痛与欣喜并存。
拍卖场中竞争颇为激烈的安神魂珠早已躺在他的储物袋中。
方才在独间内时,他牛刀小试,立时觉见此珠对守护自家神魂的诸般妙处。
想来,等下一次李云憬再次呼唤自己的时候,这安魂神珠应当可以派上大用处。
没想到的是,只一个二阶下品的魂器,就令自己足足付出一千【军功】。
即便是他近年来积蓄丰厚,也不由生出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方好赶到了【墩荒】大比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又不巧遇到了同样渴求此珠的修士。
混着人群出来之后,不二便迫不及待地想找一处聚灵阵,安修半日,专心测试此珠威能。
方走不过几步,忽然听有熟悉的声音叫道:“魏师弟。”
扭头一瞧,才见自家师兄李寒,带着复兴院的齐鸣、沈贤,酒仙院的杜文广,站在不远处瞧着自己。
“过来叙话。”李寒见不二转过身来,冲他挥了挥手。
不二只好走过去,与众人客套一番。
李寒所在的这个小圈子,他早些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几个人明说是兴趣相投,但实际上免不了在西北战场上的互相帮衬。
除了战场上彼此互助更加卖力之外,哪一个临时有事,轮值的时候也可以互相顶替带队。
他们平日里除了上阵、轮值、修行,轮休之时也会小聚小酌,的确培养了颇深的感情。
李寒也曾几次相邀不二小聚,有意将他拉在圈子里。
对这几人的脾性,不二大抵有些了解,看起来都是往讲义气、为人中正这类性子上靠去的。
不过,毕竟没有与几人深交,也只是感觉罢了。
如果他的大道不是像现今这般迫切,倒是挺向往男儿间的仗义豪情、君子之交。
但现今,麻烦事、糟心事、修行事太多了。
每日除了轮值,与碾冰院小队合练,必要的小憩,应付李云憬那档子破事,便会一头扎进【烛谷】修行。
哪里有闲情逸致与几人礼尚往来,小酌怡情。
“魏师弟也是来为了【礅荒】大比,来购置些备用么?”李寒笑问。
不二来陇南的目的,当然只是为了能护住神魂的法器。赶上了【礅荒】大比的消息,那却是他的不幸。
但对于李寒的问题,他只客气回答正是。自觉礼貌又诚恳。
说罢,才注意到几人身后站着的沈贤。
“沈师兄何时到西北的?”他疑惑道。
二人原先在月昔山打过照面,不二甚至还从沈贤手里抢下了最好的释灵点,也就是那个丑猴老窝。
随后,在月昔山正式释灵之时,沈贤也没有借此良机突破瓶颈。
沈贤未能突破的背后,恐怕多多少少与没有得到最佳释灵点的事情有些干系。
对此,不二心中有些愧疚。
不过,事后沈贤似乎并未记恨。
或者说,至少从不二侧面打听,和见面打招呼的情形来看,沈贤对不二的态度还是颇为友好的。
可见此人还是颇有一些肚量的。
沈贤想起了自家的糟心事,不免苦笑一声:“前几日刚到,以后有劳师弟多多关照了。”
他这一声师弟叫出来,其实感觉有些奇怪。
魏不二曾在某个不知名异界待过三十年的事情,旁人也许不知道,但他却曾听李青云提过几句。
如果不算那三十年光阴,魏不二的年纪大概是三十几岁,叫自己一声师兄正常不过。
但加上这三十年,魏不二应当已是六十几岁的年纪。
这一来一回,竟然比自己多活了几十年,真是奇葩之极。
虽说云隐宗常以入门先后来算师兄师弟,但年纪相差甚远的时候,还是长幼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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