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想让刑顶队长检测一下对方的来头?”
“是的。”
“这件事往上报了没有?”张晓山眉头一皱,忽然问道。
几个弟子都闭住嘴,不说话了。
他们的表现也证明,昨晚发生的事情,肯定没有按照规定的程序,向上逐级呈报。
想想也是,十多只小队抓几个人,结果还被对方跑了。
这种事情报上去,是要被骂成窝囊废的。说不定还要影响未来功绩点的评价。
几只小队合起伙来,漏报瞒报是最划算的选择。
这样的事情,自张晓山被安排在镇魂塔执差以后,没少见过的。
“对这些事情,陆盈老祖到底知不知道?”他忍不住又在怀疑。
算了,陆盈知不知道,他也管不着。
但眼下的事情,他是非常看不惯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拖着不报?假如这些人是古魔的余孽,角族的奸细……”
“好了,别说了。”他刚说到一半,就被陆凡拽着胳膊拉走了,“你管得宽不宽?”
就在陆凡劝阻的时候,几个开门境弟子如释重负,匆匆忙忙一起溜走了。
张晓山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陆凡拦住了,“你啊你,你当自己是执法队呢,还是纠察队的?这几个人也不是你手下的,凭啥把他们拦住……”
“就算是那几个小队真的瞒报不报,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何必得罪执法堂的人?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旁人定会这样想——你现在不过是个小队长,就这样喜好查事,往后若是做了层主,那还得了么?还有底下人的好活头么?明里暗里肯定要给你下绊子,你还混个屁啊……”
张晓山原本打算亲自去上报此事来着,被他念叨了一顿,也只好放弃了。
却不知这一弃,竟然弃成了天大的乱子。
他想了想,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又说道:“不止是昨晚的事情。你不觉得这几个人有些奇怪么?”
“怎么?”
“说是要去请刑顶,一个人去不就好了?怎么几个人组团一起走呢?”
“这个嘛……”陆凡挠了挠头,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解答了。
“我们要不要再把他们叫住问一问?”
“算了吧,”陆凡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几个人的背影,实在有些犯懒,“说不定,这样表示隆重和礼仪呢。毕竟是小队长请小队长,还是有事相求。自己不去也就罢了,只派一个开门境弟子,难免显得有些单薄吧?”
“那里有那么多队长,为什么不安排一个去邀请?或者,不是有信符么,这些队长亲自写封信不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陆凡无奈道:“这样活着不累么?”
张晓山却道:“我们要不要去出事的地方看看?顺便问问那些队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凡真是服了他,劝到这种地步,对方竟然还在想着惹是生非。要知道,他可是最讨厌麻烦的人。
“走罢,你再去别处瞎耽误功法,你的陆老祖的道场就该人满为患了……”
于是,他硬生生地把张晓山拉走了。
(四)
往道场遁行的路上,一路都是一样的风景。
无尽的林木和零零散散的小黄花。
这些小黄花原来只在镇角塔一带来着,没有想到渐渐开得到处都是了。
张晓山随手采了一朵,一边行路,一边拿在手中仔细观察——还是普普通通的模样。
“还不死心啊?”陆凡啧啧摇了摇头,笑道,“老实说,我觉得你有受迫害妄想症之类的。要不然疑心怎么会这么重。”
“或许吧,”张晓山苦笑,“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布划着什么,也许不久之后就有大事发生。”
“果然如此,”陆凡用奇怪地眼神打量着她:“不过,你的疾风鼠兔又不是感知类或命运类的镇海兽……”
“你大概不了解疾风鼠兔罢,”张晓山说道,“这种生长在高原的异兽,没有什么强悍的战斗本领,但警觉性总是很高的。”
“那倒也是,”陆凡想了想,回道:“按照修士界的说法,每一个修士天生所带的镇海兽,多半与人的天性有关,又在后天成长的过程中对修士的性格和思想有所影响。你大概天生就敏感的很,后天又被这疾风鼠兔影响了……”
他说着,伸了一个懒腰,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四周,“我倒是希望镇魂塔真的能发生点什么,要不然这日子过得太无聊了。”
“发生点什么?”
“是啊,”陆凡所说的话,展示了他潜在心底的冒险和寻求刺激的意识,“你想想啊,这四座分塔里压的都是何等可怕的存在?要是这里能出点事,那就了不得了——”
他开始掰着手指说起来,“中古时期的古魔,据说有什么无面魔、伏地魔、五阴魔、烦恼魔、极天魔,现在早就绝迹了。”
“传说中的悟道境邪修——好像五阴散人和欲姑就在镇邪塔里面。”
“上古的凶兽,有人说九婴和穷奇被压在镇妖塔呢……”
“要是这些凶魔恶兽逃出来了,”张晓山接上了他的话,“我们的小命也要玩儿完了吧。”
“那可未必,”陆凡摇了摇头:“这些凶神恶煞大多都变成虚灵体了吧,又被大阵消磨了这么多年,本领多半不剩什么了……我们有陆盈和邢南路两位悟道境老祖镇场,再加上威能恐怖的四塔大阵,就算这些怪物一起跑出来了,也未必能逃出去几个……这倒是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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