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愁冷哼一声,“说的好像旁人的修为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亏得他也敢做常元宗长老会主事,连个屁的担当都没有。”
“事不算坏,至少我等谋划的大事成了一半。”
苏纤听了这话,知道他消了些气,心中又多一些把握,接着劝道:“现在【闵罗】虽然未死,但中了我们五人联手出招的法印。我方才以自家神通感应他离去前那一招,想必重伤无疑,十年二十年绝难以恢复,这个机会我等一定要抓住。更何况。”
说着,伸手遥指无限远方,“东海魔主带着一众魔头暗布绝阵,闵罗不好过的。”
“魔头狡诈奸猾,岂肯拼命?”
“我们又何尝拼尽全力?叫闵罗伤一分,是一分罢。我们原本也未报十成希望,一定能将闵罗诛杀于此。”
“老子真想,”万古愁抬首望向某处,“真想去那里,跟那些魔头并肩一道,将闵罗杀了去。”
苏纤笑道:“你信得过他们?”
“他们也信不过我。”万古愁无奈道。
这其实也是正魔无法真正联手,并肩对敌的缘故。
“那便等他们的好消息罢。”
“若是真有好消息,”万古愁叹了口气,“老子要请敖沧海喝酒,痛痛快快喝个十年八载,给他一个大大的佩服。”
“自古人魔不两立,万兄说笑了。”
万古愁方才说的当然是气话。
叫苏纤一劝,气劲儿暂时过了,人也冷静下来。
心想自己这般一走,兽人塔一众撤离,这场聚会恐怕真的要散场。之前苦心谋划也要付之东流。
可叫他现在回去,他着实消不下胸中这口恶气,心中暗想:“聚会散不散另说,老子的态度要表明。云和风这老小子心中有愧,未必不是我兽人塔占便宜的机会。老子把姿态摆足了,等他来求老子。”
便与苏纤回道:“我今日受伤不浅,大圣伤的更重,我们两个要回去疗伤,改日再来说事。”
说罢,便要跟大圣离去。
苏纤倒是听明白他的话外音,晓得他嘴上说改日,谁知道改到哪一日。况且,以他的伤势,也当真不适宜再回大殿,便不再强劝。想着叫云和风吃些晦气也好,谁叫他生出这等糟心事。
对万古愁,苏纤心中倒是十分佩服的。
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赠与他,“瓶中五阶药丹一枚,是我药王谷疗伤圣药,对症万兄伤势,还望不要推却。”
万古愁也不客气,收了瓶子谢罢,便与大圣一起离去。
一人一猿皆被黑色火焰烧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背影也仿佛是炭烧过的糊肉,在朗朗乾坤之中,越遁越远……
(三)【因何起】
大殿之中,【闵罗】人已不在,那声阴森森又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在阵法空间里久荡不绝,仿佛是给人族众悟道留下的死亡通牒。
他临走时回馈众人的一招——黑色火焰汇成的潮水,已经降临众人头顶。
众人驭了法印一举而上,却被黑焰一举吞没——可见毁灭法则何其厉害。
一波失手,众人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各施手段。
诸般本命法宝来挡,又过了一些时间,才堪堪将黑焰抵住,化解了。
这一战打完,人族三人身受重伤,又有十位轻伤。
兽人塔一位悍勇悟道,伴兽竟被黑炎火鸟烧个半死,真叫一个惨。
待到这个时候,这场悟道聚会今日已开不下去。
除了苍狗苟万忠早年间失去了行踪以外,【灵山】【神月】【白云】【厚土】【妙手】五人皆已到齐。
这等惊天的阵容,却仍然让闵罗大展雄威,伤了数人离去,虽有闵罗来得突兀之故,亦可见其盛名之下,绝无半点为虚。
好在人族一方,一招暗手到底派上了大用场,否则真是伤人士气。
三位重伤者这个时候已经无法议事,与众人道别后离开了。
苏纤则在不久后返还,将万古愁回去疗伤之事与众人说了。
便一共剩余二十八位悟道,在大殿之内安静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之中,一位善目千万里的悟道忽然开口:
“诸位,东海魔域诸位战报:疯行者自爆一半肉躯,将闵罗炸得惨伤逃去,临走前,他再受敖沧海和知觉道人两道法印,多半要进入千古长眠之中……”
话说一半,大殿内一片寂静。
半晌,云和风又问:“诸位魔头伤几何?”
答曰:“一死,九重伤,其余没有未伤者。”
殿内再次寂静,众人或惊,或愧,或耻,言语难表。
有人久思其中利害,忽然开口说道:“魔道存在万古,也是我宏然正宗大敌。现今重创几至绝惨,我们何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先剿魔窟,再破青疆,从此一统宏然……”
话未说完,兽人塔三位塔主便怒气冲冲地叫嚷开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
“他妈的外敌未去,就要过河拆桥?”
“东海的魔头老子一向看不惯,但今日谁敢冲他们动手,先从老子尸体上踩过去……”
云和月掷一道观月法印于半空,宁静月光普照,才叫众人安稳下来。
又与众人说道:“有的事情做得,有的事情做不得。东海魔主为我人族立下大功,我们今日都要佩服他。至于人道魔道恩怨,千万年不休,何必急于今日?我们勠力同心灭了角魔,再论生死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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