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
离此不远的某间旁院之中,何晶晶轻轻搓着手中一道纤细透明的蛛网,将此间的动静探得清清楚楚,嘴角闪过一丝嘲讽地笑意,旋即往蛛网内又注入一道法力。
在云隐宗驻院中,一道无形细线轻轻粘在了易萱的身上,随她回了屋子。
另一道无形细线则粘在了魏不二身上,可等他方回到自家屋中,屋子外墙的隔绝阵法便自行运转,将一切隔离开来,蛛网自然也断掉了。
“神秘兮兮的,我看你就是凶徒没跑了!”
何晶晶娇笑一声,旋即掐断了蛛网……
(二)
第二件事。
就在寻过离开不久,秀秀也来了——带着她在月昔山时收服的【丑猴】魏二丑。
一人一猴悠悠走进院子里,径直找到不二屋子,四下打量着。
之前,不二已经问过李苒,得知降世营大比那天,她把厉无影拿来的盒子交给了秀秀。
不二原想等伤好一点,亲自去找秀秀把事情问清楚。
没想到秀秀先找来了,索性开门见山问起此事。
秀秀听了,却反问他:“李大帅未曾与你提起此事么?”
不二愣了一下,“这个倒是未曾提起。”
秀秀便说那日晓得事态紧急,把盒子交给了李云憬李大帅,余下的事情一概不知了。
不二心中暗道:给李云憬的确是情理之中,但怎么总觉得不大对劲。
不过,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除了交给李云憬之外,秀秀会有什么别的办法把盒子送进大殿之中。
索性回道:“原来如此,那我回头需走一趟大帅营房,亲自与她道谢。”
“这个不急的。”
秀秀劝道:“我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你能从此险境之中脱离,也多半是大帅的功劳。我想,你先前已经谢过她,再专门走一趟,反倒显得做作,不如日后好生修行,叫她欣慰才好。”
不二心中自有打算,但人却说受教了,又问秀秀此来何事?
“我知道此事说出来,实在是不情之请。”
秀秀听了,目光闪动,面露困扰神色:“若是魏兄觉得为难,便当我从未提起过。”
不二道:“但说无妨。”
秀秀轻轻叹了口气:“前几日,我因几件小事,惹得师傅不高兴,气头之上,竟将我轰了出来。一时间无家可归,又不知该投奔何处。军营虽大,却也找不到一个踏实的容身之所。我正为难着,恰听魏兄的院子现今空着几间独房,思来想去,还是想请魏兄江湖救急,容我赞住几日。待我寻到了住处,很快就搬的离去。”
魏不二心想,也不知秀秀所言被师傅轰出来是真是假——她素来古精灵惯了。
但现在易萱怀中有子,叫旁人知晓,可真是大不妙。女孩子的清白,顶天的重要啊。
正犹豫着。
秀秀见不二面露为难之色,倒也不再强求,微微笑道:“我就说这是个不情之请,肯定叫魏兄难办了。好在我旁宗还有几个好朋友,当然也可以问问她们有没有办法;又或者在翠湖山的林子将就几个晚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说着,自嘲一笑,与不二拱了拱手,转身要离去。
转过头后,眼眶就泛红了,不声不响地往外走。
魏二丑冲着不二一顿呲牙,也跟着秀秀去了。
不二看着她没落萧索的背影,心中难免有些吃味。
秀秀对他的心意,他何尝不晓得。
但一个人的心里头,就拳头大的一点地方,如何能一并住进两个人?
秀秀来找他,要入驻这院子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又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他也是明白的。
他一度心软,想对秀秀说:“你先等等,我再想想办法。”
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再也不能心软。
再也不能优柔寡断。
他因此吃了多少亏,反省了多少次,又因此耽误了秀秀,差些犯了大错,还不长记性么?
要断就断的干净一些,对秀秀绝不能起丝毫半点的男女之情。
要放手就放得彻底一些,不打扰,不做作,不留恋,也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
他这般想着,心里的主意越来越硬。
这时候,秀秀也幽幽到了大门口,眼看就要离去。
“师傅?”院子里忽然响起了李苒的声音。
秀秀连忙转身,笑着与李苒打招呼。
李苒则一趟跑到秀秀身边,“师傅来做什么。”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
李苒笑道:“那有什么,不过是暂住几日。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屋子。大不了将我的腾挪给你,我再寻一间。”
秀秀委屈道:“只怕有人不同意。”
李苒气道:“这么点小事,哪一个会不同意?倘若有,那他一定是天底下心眼儿最小的人,我要代表宏然界的姑娘鄙视他。”
说着,余光瞄了魏不二一眼,拉着秀秀的手,就往院子里走:
“你只管跟我来罢。你来西北这么久,也不管一管可怜的徒弟,我真是满腹牢骚要跟你说呢。你今晚不许走,跟我住一个屋子,我要把攒下来的牢骚都吐给你……”
“哦?”秀秀一边说,一边跟着她往里面,“那就劳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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