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执笑道:“我现今有些好奇的是,我们人角两族之争,胜负关键在于悟道等阶的战斗。为何还要兴师动众,所有修士全出,拼个你死我活。”
“似乎与因果一论有关,又牵扯到诸千界面的通行规矩。”李云憬答道:“我听峰主提起过,到了悟道等阶,每一次出手都要慎之又慎。屠戮低阶修士,仿佛也是大忌,一定会牵扯到大道修行。另外,诸千界面更有超级势力,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也曾定下一样规矩,涉及到不同种族之间的战争,高阶修士严禁对中阶、低阶修士大范围出手,大概是这样的。”
两个人又说起关于大战的事情,降世营的军需储备,人员安排,运转体系,副将楚愤的问题,等等诸多。
说到挥师青疆,楚执走到墙上挂图处,指着一处名为喀则的城市说道:“倘若按照战区来划,我们降世营八成要派去攻打此城罢?”
“你有兴趣?”李云憬道。
“关于喀则古城的故事,”楚执将右手食指按在地图上,在喀则四周画了一个圈,有些按捺不住地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三)
降世营某处练功房内。
林安盘腿坐在聚灵阵中央,闭目运转功法。
他十指相扣,中间拢出一个小小的窟窿。
房中灵气纷纷向窟窿涌过来,很快聚成一个微型漩涡。
他正要将灵气纳入体内,漩涡却忽然散开。
反复数次,终究还是不成。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在练功房里来回踱步。
云隐宗迁营的时候,他就想跟着一起走。
却被楚执这个王八蛋截胡了。
这也罢了,算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最可恶的是,楚执为了尽快提升他的修为,给他灌了一肚子丹药。
若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快突破了通灵镜,还留下了一大堆后遗症。
他算是看明白了。
楚执打得主意很清楚,特么的就是要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肚子里灌药,一直灌到地桥境。
分明是把他当肉鸡养了。
去你大爷的。
他一边踱步,一边在心里咒骂,琢磨自己的求生之法。
脑子里疯狂检索上一世此时,有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以救自己一命的。
“镇魂塔之变,这个好像已经过时间了。”
“东海魔灾,还有些日子呢。”
“兽人塔的叛徒,也不会来西北啊。”
“……石追月……这个老家伙谁知道在哪里藏着……”
“喀则……”
他喃喃语着,忽然想到一件上一世少为人知,但却惨绝人寰,足以惊天动地的惨案。
“血色祭炼!”
他连忙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张地图,稀里哗啦地翻开,目光径直瞄向喀则……
(四)
翠湖山。
先前那一场生死搏斗过后,林中空地幽静至极。
月光徐柔,直照而下。
半空中没有任何阻碍物。
地面上却忽然投下一道暗影。
紧接着,半空中才陡现一条歪歪扭扭的黑线。
黑线渐渐变长,拉伸,又分叉生出第二道黑线。
第三道,第四道,越生越多,越来越密,看上去仿佛一个长着黑毛的圆球。
蓦地,圆球猛地涨大,黑线连成一片,竟变作一个崭新的黑色漩涡。
一个发灰发暗的指环从旋涡中急冲而出,旋即停在半空。
向下散射出一罩光。
南秋赐,唯梦公主,还有一个浑身是疤、面目难辨、手持法杖的男子忽然出现在光罩中,踉踉跄跄落在地上。
“这是哪里?”
唯梦睁着一双美目四望。
南秋赐看了她一眼,却不答话。
举头四望,感受此间灵气,面露怀念之色。
心中又不免庆幸,若不是此处空间已被人用阵法搅得动荡不稳,自己还不知要躲在须弥戒中浪荡多久。
浑身是疤的男子见此情形,冲他挥了挥手中的法杖。
龇牙咧嘴,疤痕挤在一起,尤显得恐怖吓人。
南秋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宏然界。”
疤男人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早晚要杀了你啊。南秋赐心想。
耳边传来戒中人的声音:
“就凭你的修为?”
戒中人嘿嘿笑道:“还是凭你这一大把年纪,和快要腐朽的肉躯?”
南秋赐知道他在说什么。
倘若现在拿来一面镜子,照一照他的脸。
看到的一定是一副面容苍老,皱纹横生,满头白发的面孔。
“你当初要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戒中人接着说:
“一脚踏入蓝色秘境,十有八九早就步入地桥境,大道之路前程似锦。可你刚愎自用,自负顶天,非要钻去黑色秘境,找那虚无缥缈的往生花。这可倒好,黑色秘境里危险重重,杀机四伏,你只能靠不停地用须弥戒和复生泉救命,不停地消耗寿元。现今你虽然只活了几十年,但肉身足有二百岁的年纪。瞧你的命相,顶天也就活个二百三十多岁,大道前程彻底无望,只剩下等死一条路。我就问你后悔不后悔?”
“总比你这个只有魂魄,不人不鬼的老家伙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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