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记住了!”严礼强点了点头。
钱肃看着严礼强,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这个位置如何?”
“钱叔在这里,我看是如鱼得水,滋润得很!”
钱肃大笑起来,“如鱼得水,滋润,你说得有意思,有意思,的确是这么回事,平溪郡内,每个匠械营的营监都是肥差,督军府下匠人无数,更不缺打铁的铁匠,你可知道我又是如何能稳稳做到这个位置的么?”
钱肃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深了,似乎大有用意,严礼强没有马上回答,他沉吟着,看了钱肃一眼,发现钱肃正看着自己,月光下,自己老爹的这个师弟的目光炯炯,有些深邃。
这倒有些像是长辈在考较了。
“不许给我装傻……”钱肃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严礼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最后只能实话实说,“钱叔能有今日的地位,坐稳营监这个位置,我想钱叔一定是既能低头拉车,又会抬头看路……”
“既能低头拉车,又会抬头看路!”钱肃重复了一遍严礼强说的话,整个儿人都呆住了,他还真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说出这样的话,有这样的见识,而且还说得这么含蓄,他问出的问题,他心中自然有答案,他的答案说起来也和严礼强说的差不多,但是却没有严礼强说出的这么鞭辟入里,又形象生动,还顾全了他的面子,短短十二个字,道尽其中精髓。
看着钱肃的脸色,严礼强也知道自己说对的,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可不是他发明的,而是他上辈子听过的最深刻的人生经验总结,无论在官场还是职场上通行无碍,这句话已经近乎是真理了,此刻说出来,哪里还能有挑剔的余地。
这个世界和他前一世的地球有许多的不同,但是人心人性却没有半点不同。
“唉……”钱肃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能说出这种话,我这边就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哪里,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钱叔学习……”
“哈哈,不用谦虚,严德昌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还真是异数,这一辈子也知足了……”钱肃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然后从自己怀中拿出一瓶药来,递给严礼强,“这些日子你就用这瓶药擦在伤处就好,今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
严礼强拿着钱肃送给他的药回到那个小院,小院的门一关起来,整个小院就成了他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小院内,除了他和那颗大树之外,就只有满天的月光和星斗。
刚刚吃饱饭,不宜马上入睡,严礼强就在小院里漫步起来,一边漫步消食,一边欣赏那灿烂的星河。
对于一个重生的人来说,这个世界那壮美灿烂的星空给人带来的震撼,比以前他在电影院里看过的任何的大片都强十倍,短时间内还真是再怎么看也看不够。
只是仰头看着那星空,严礼强就感觉是一种享受。
一个小时后,夜色渐深,空气之中也有了一些凉意,在一个哈欠之后,感觉有些困意的严礼强在院子里洗漱一番,然后回到自己阁楼的屋子,擦完药,和着睡衣,就睡下了。
钱肃拿来的药效果真与他在医馆中拿来的药有极大的不同,打开药瓶,嗅到的就是一股奇异的清香,那药只是刚刚擦到患处,严礼强就感觉一丝丝清凉的气息往自己的皮肤下钻,铁砂掌带来的那种不适,瞬间就减缓了不少。
说起来,严礼强也是两天没睡觉了,整个人早已经有了困意,这个时候身上一感觉舒适,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严礼强就进入到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
在睡梦中,一行文字突然从严礼强意识的最深处泛起,然后那文字就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识海之中。
——予生而体弱,长失调养。十岁前饮食不节,尝患疫寒积滞等症。十岁后沉湎于酒,多生疮痍。至十九岁,又为洋烟困行。年三十,体愈羸,病日臻。动则惊怖,行则怔忡,风热燥湿,坐不安席,寒暑昼夜,时在病乡,体则奄奄一息……
随着这行文字出现,越来越多的文字从严礼强意识的最深处泛起,如从冬眠之中苏醒过来的动物,纷纷出现在严礼强的识海之中。
……
——释氏口传心印,求之诸佛菩萨、诸天神王、历代罗汉祖师,法象不一,各有得力,概难尽取。逐一习之过繁,择一习之过简……
……
——后魏孝明帝太和年间,达摩大师自梁适魏,面壁于少林寺。一日,谓其徒众曰:盍各言所知,将以占乃诣。众因各陈其进修。师曰:某得吾皮,某得吾肉,某得吾骨。惟于慧可曰,尔得吾髓云云。后人漫解之,以为入道之浅深耳。盖不知其实有所指,非漫语也。迨九年,功毕示化,葬熊耳山脚,乃遗只履而去。
后面壁处,碑砌坏于风雨。少林僧修葺之,得一铁函,无封锁,百计不能开。一僧悟曰:此必胶之固也,宜以火,函遂开。乃熔蜡满注而四著。故也,得所藏经二帖,一曰《洗髓经》,一曰《易筋经》。《洗髓经》者,谓人之生,感于爱欲,一落有形,悉皆滓秽。欲修佛谛,动障真如。如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必先一一洗涤净尽,纯见清虚,方可进修,入佛智地……
……
——得所谓金刚坚固地,驯此入佛智地,洵为有基筋矣。僧志坚精,不落世务,乃随圣僧化行海岳,不知所之,徐鸿客遇之海外,得其秘谛,既授于虬髯客,虬髯客复授于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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