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就趴在严礼强的脚边,和严礼强一起留在了这里。
那个护卫刚刚离开没两分钟,严礼强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枷锁的响动声,他转过头,就看到刚才还在盘腿坐在地上的叶天成,已经站了起来,朝着窗边走了过来。
来到窗边的叶天成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彩,他先左右看了看,然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就把目光放在了严礼强的脸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有点口渴,能给我喝一点水么?”
“行,你后退两步!”
叶天成乖乖的后退了两步,严礼强看了他一眼,把放在椅子旁边的那个水壶拿了起来,倒了一水壶盖,从铁窗外面的窗台上,没有直接递给叶天成,也没有发生半点肢体接触。
“可以了,你过来喝吧,喝完之后把水壶盖放到窗台上就行!”
作为被关押的人,当然不能让他每天吃饱喝足,好友心思力气想着逃跑,所以叶天成吃的,喝的东西,都是严格控制着数量,喝水都是一小盖一小盖的喝,只要不让他被渴死就行。
听到严礼强的话,叶天成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还是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够到窗台上的水壶盖,把水壶盖拿了进去,喝得一滴不剩,最后才把水壶盖放到了窗台上,自己主动后退两步。
严礼强把水壶盖拿了过来,盖上,又回到了自己的座椅的位置。
叶天成随后才慢慢的走到窗边,尽量放缓了自己的语气,甚至还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我记得,你叫严礼强是吧,当初发现沙突人把被掳掠来的女子送到成衣店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严礼强看了叶天成一眼,平静地说道,“不错,是我……”
“我记得你还有两个同伴,都是平溪郡国术馆的学生,一个叫石达丰,一个叫沈腾,你们都是来自青禾县的……”叶天成说着,还在房间里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说实话,虽然那件事把我儿子叶逍牵扯进去了,但我一点都没有怪你们,你们做得对,这才是咱们平溪郡国术馆学生该有的样子,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察,平日都忙于政务,对叶逍管教得太少,最后才会让叶逍误入歧途,为奸人蒙蔽,做出了难以挽回的错事,每当想到这一点,我都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没有让叶逍在我身边,好好管教,原本我还想等王家事情一了,就见见你们三人,对于你们三人做出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奖励……”
听着叶天成的话,严礼强的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个叶天成,该不会是想来“策反”自己吧……
第二百章 看透
想到叶天成想要策反自己,严礼强一开始心中觉得好笑,但转眼之间,他就明白了过来,他知道在叶天成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十五岁的少年而已。
自己的这个年龄,自己的这点实力,在平溪郡同龄人中或许可以算得上是优秀,但在叶天成这样人的眼里,自己简直和大灰狼眼中的小白兔差不多,正是他展开攻心术的好对象。
“郡守大人,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严礼强叹了一口气,看着房间里的叶天成,“你现在是巡查使孙大人身边的阶下囚,而我是巡查使大人身边的侍从,你们叶家都已经被甘州刺史雷司同大人连根拔起了,我虽然年纪不大,也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但你不会以为你现在还能把我收买了吧?”
“我的郡守职位是朝廷任命,除了朝廷之外,任何人,哪怕是甘州刺史雷司同,都不能把我撤职,孙冰臣虽然是巡查使,但他这个巡查使,只有巡查之责,而无宣调之权,就算我有问题,他可以向朝廷反应,而不是把我拿下,此刻他们所作所为,已经越权,只要朝廷没有正式下令,我此刻的身份,依然是平溪郡郡守,只要我一到帝京,宰相大人一定能为我和叶家做主,帮我洗清冤屈,还我一个清白,也还我们叶家一个公道!”叶天成一脸悲壮慷慨的模样,要是一般人,说不定还真被他骗到了。
“郡守大人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孙大人让我来这里看着你?”严礼强嗤笑一声,“你还想要到帝京呢,你能有命走出甘州就不错了,雷司同大人现在说不定早就想好了几百种把你弄死在甘州的法子,你还是祈求老天能让你活着离开甘州再说吧,再说了,而就算你活着到了帝京又如何,孙大人是皇帝陛下派来的……”
“一听这话,就知道小兄弟你大概还不了解这大汉帝国和这帝京的形势吧?”房间之中的叶天成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严礼强,“要不要我给你说说,好让你看明白!”
“这大汉帝国与帝京的形势,和你有什么相干?”
“我叶家和我叶天成为宰相一党骨干铁杆,这大汉帝国与帝京的形势,当然与我有关!”叶天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估计孙冰臣从来就没有和小兄弟你讲过这些吧,要是小兄弟你知道这些,估计就不会被人轻易的迷惑了,孙冰臣给你的那些许诺,最后恐怕只是镜花水月而已,当不得真!”
“是吗,你说说看,我洗耳恭听!”严礼强好整以暇地说道。
“那我先问小兄弟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这大汉帝国的皇权与相权,孰强孰弱?”
严礼强想都不想就说道,“这个当然是皇……”
“皇”字都说出来了,但严礼强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收住了口,在普通人的印象之中,特别是严礼强上辈子那些被各种影视剧的洗礼之中,如果问一个现代人,许多都会说出肯定是皇权最强,而实际上,皇权与相权孰强孰弱还真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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