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强你可知道为何甘州虽然是边州,人口为何却比这兰州还要多,城池也比兰州要繁华?”骑在犀龙马上的孙冰臣看了骑着马跟在他身后的严礼强一眼,开口问道。
听到孙冰臣的问题,严礼强才抖了一下缰绳,让他的那匹乌云盖雪,朝前小跑了几步,只是落后孙冰臣一个马头的距离,好回答孙冰臣的问题。
严礼强只是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回答道,“我在国术馆的时候听老师说过,老师说甘州之所以比兰州繁华,那是因为在过去上百年中,为了实边,朝廷花大力气从周围各州往甘州迁徙了大量的人口,甘州有从祁云山脉融化的雪水的滋润,物产富饶,水资源充沛,再加上与沙突七部和黑羯人的正常贸易往来,如此才造就了甘州虽然是边州,但却比兰州还要富饶的局面!”
“不错,礼强你说得很对!”孙冰臣微笑着,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严礼强一眼,“那你觉得沙突七部对我们大汉帝国是利是弊?”
“这是国家大事,自有大人和朝中诸公操心关切,我的这点见识,浅陋至极,哪里比得上大人?”严礼强笑了笑,抓了抓脑袋,装傻充愣地说道。
“礼强你莫要这么谨小慎微,我知道你对这件事一定有自己的看法!”孙冰臣一眼就看穿了严礼强到底在想什么,“今日我们就随便聊聊,你尽管大胆说出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就是了,说错了,我也不怪你!”
看到实在躲不过去,严礼强只得苦笑了一下,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沙突七部对我们是利是弊,关键看我们的情况,若是大汉帝国强大昌盛,沙突七部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在西边成为我们与黑羯人的屏障,若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比如说如果将来帝国发生内乱,或者是遇到其他难测之事,只要大汉帝国一出现问题,露出虚弱之相,沙突七部一定会成为帝国西北诸州的心腹大患,反过头举刀冲向我们!到那个时候,西北诸州一定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严礼强一说完,就发现孙冰臣看自己的目光之中,又变得奇怪起来,似乎是赞赏,又似乎在目光之中隐藏着别的什么东西。
“既然现在沙突七部已经这样,在西北扎根下来,既成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那礼强你现在觉得该如何对付这些沙突人?”
“大人真要我说吗?”
“说吧?”
严礼强咬了咬牙,“那就趁帝国还未露出虚弱之相,先下手为强,利用沙突七部与黑羯人之间的矛盾,联合黑羯人,前后夹击,将沙突七部彻底连根拔起,至少要重创,让其一百年内翻不了身,逼沙突七部退守大漠!”
“大汉帝国与黑羯人之间的矛盾,不比沙突七部与黑羯人之间的矛盾要小,那黑羯人如何会与我们联手?”
“把沙突七部现在占据的草原牧场许诺给黑羯人,黑羯人鼠目寸光,一定会同意!”
“那赶走沙区七部又有什么意义?”
“赶走沙突七部,我们再找时机收复由黑羯人占据的那些牧场草地,却比直接动手从沙突七部手上收来要容易好多倍……”
第二百零七章 活着
“为何我们从黑羯人手上收复那些牧场草地要比从沙突七部手上收复那些牧场草地要容易?”孙冰臣似乎来了兴致,在严礼强说完之后,接着问道。
“因为祁云山把那些牧场草地和黑羯人的地盘给隔离开来了,特别是到了冬天,那片地方对黑羯人来说就是一块飞地,粮草兵员都无法运送进来,完全无法补给,短时间内,黑羯人又无法在他们占据的原本属于沙突七部的地方迁移大量的人口,就算能部署一点军队也不会太多,对黑羯人来说,沙突七部现在占据的地方因为隔着祁云山,他们是易守难攻,而对我们来说,却没有这个障碍,而且与沙突七部底盘接壤的几个重要关卡要隘都在我们手上,攻守之势迥异,主动权也在我们这边,在这种情况下,要把黑羯人再次赶回到祁云山以西,自然要更加的简单!”
“如此一来,我们对沙突七部和黑羯人岂不是背信弃义?”
“这次和叶家勾结的,哪怕是大人没有说,我也知道其中一定有沙突七部的手脚,沙突七部早就有不轨之心,蠢蠢欲动,他们早忘记了当年被沙突联盟追杀,如丧家之犬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一条生路,给了让他们栖息落脚的土地,现在他们实力稍微恢复,却又和沙突联盟暗地里勾结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背信弃义,至于黑羯人,原本就对我们虎视眈眈,只要他们能占据了沙突七部的那些底盘,野心膨胀之下,只要我们稍微示弱一点,他们一定会得寸进尺,侵犯我们的边关要隘,我们可以以静制动,让黑羯人先动手,先背上背信弃义的这口黑锅,然后再出兵将黑羯人赶回祁云山以西,如此一来,谁还能说什么!”
听完严礼强的这些话,孙冰臣默然不语,只是看严礼强的目光却越发的让严礼强心中莫名有些发毛。
孙冰臣突然叹息了一声,“如果朝中衮衮诸公都有礼强你这样的见识,这天下,或许就要安定许多!”
严礼强干笑了两声,“这个,上面那些都是我大着胆子瞎说的,纸上谈兵,我见识浅陋,许多意外情况都没有考虑到,事实或许未必会如我想的那样,请大人不要见怪!”
“听刚才的那些话,莫非礼强你觉得帝国未来会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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