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比试的话,那岂不是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
“正是如此!”刘公公点了点头,“这种比试之法,既考弓道箭术,更考胆量勇气,原本只流行在军中,军中将士,讲究的就是这一股漠视生死的勇武之气,这种盲比,场景更贴近军中战场的气氛,你能射到敌人,敌人也能射到你,林擎天说只有这样才能看出谁有真本事,而不是一个花架子,作为东宫太子的弓道教习,必须要有真本事之人才可以!”
“那朝中大臣们推举要做太子弓道教习的那个人是谁,实力如何?”
“朝中大臣们推举作为太子弓道教习的那个人是安北将军石涛之子石敏章,去年就已经进阶弓道五重天境界,是闻名帝京的弓道高手……”
安北将军石涛之子石敏章?
严礼强没想到自己前两日刚刚在天道神境之中听到过这个名字,转眼之间自己就在现实之中和这个人有了交集,这个人的儿子,居然还要来和自己抢夺东宫太子弓道教习的职位……
“安北将军石涛不是在东北么,怎么他儿子会在帝京城?”
“石敏章一直在帝京的飞星弓道院学习弓道武技,并未跟在石涛的身边!”
严礼强叹息一声,“这个石敏章既然有这样的身份和背景,实力又如此强悍,再要来和我盲比,我又怎么可能有取胜的机会,在盲比中,弓箭无眼,瞬间就分出生死,他杀了我,那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怨不得谁,要是我一不小心杀了或者伤了他……”严礼强苦笑一下,看着刘公公,“到了那时,我就与石家结为死仇……”
“陛下也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陛下也没有逼迫你让你一定要去,而是想先看看你的意思,让你考虑一下……”刘公公也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个安北将军石涛是不是林擎天一党的人,不和陛下一条心?”严礼强故意明知故问道。
“不错!”
严礼强的大脑迅速的转动了起来,从刘公公的语气上看,皇帝陛下似乎非常期待自己能和那个石敏章来一场较量,要不然的话,刘公公刚才也不会问自己敢不敢这种话,这已经带着一点激将之意了,那皇帝陛下为什么想要让自己和那个石敏章来上这么一场生死较量呢?这个问题非常值得玩味,如果自己在较量之中挂了,那自然万事皆休,但如果自己赢了,那自己今后恐怕和林擎天一党,将彻底势不两立,这是陛下要自己拿出的投名状啊……
而在这场比试中,如果自己赢了,可以获得些什么呢?
看到严礼强正在深思,刘公公就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礼强,要知道,这个世道,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就平步青云,杀人放火金腰带,功名富贵险中求,有时候,瞻前顾后是不行的,陛下对你抱有厚望,咱家也觉得你不是池中之物,而且陛下自己也有自己的难处,一个人肩上能挑得起多重的担子,这脑袋上,也才能戴得起多高的帽子,宝剑再锋利,如果不能杀人,那也是无用之物……”
只是在刹那之间,严礼强的脑袋里就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他想的可不止眼前这一场盲比,而是想到了四年后……
在刘公公安静的注视下,严礼强一直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开了口。
“我并非是担忧自己的安危,而是突然之间想到了家中的老父!”严礼强看着刘公公,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凛然,“这件事事关陛下的颜面,陛下对我又知遇之恩,就算不为了我自己,只为证明陛下不会看错人,我也愿意为陛下比试一场,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在比试之中我若死了,那自然是一切作罢,而要是我赢了,不小心杀了石敏章,那就是与安北将军石涛这样的人结下死仇,我在帝京,有陛下庇护,安北将军要对付我自然不容易,我也不惧,但我老父在甘州,只是普通铁匠,难有自保之力,石家若要报复我,对我老父动手,我老父根本没有丝毫抵御之力,所以我想向陛下提一个要求……”
“为人子者,能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家中老父,也算你有一片孝心,咱家没看错你,你有什么要求,且说来听听!”刘公公用欣赏的目光看了严礼强一眼,直接问道。
“如果我赢了,我想陛下能不能让我回甘州平溪郡!”严礼强突然说出一个要求来。
刘公公愣住了,没想到严礼强提出的是这种要求,但严礼强所说,又在情在理,“啊,你想回甘州平溪郡?”
“我参加比试,是为陛下尽忠,而我回去,是尽孝,只有我回去,才能照顾我老父,让我老父有个依靠,有什么事也好照顾,不然我心中实在难安!”
“你完全可以把你父亲接到帝京城啊……”
“公公,我父亲已经上了年纪,所谓老不离乡是为福,我也不忍心让我父亲这么大年纪还不远万里再来帝京城折腾,跟着我担惊受怕……”
“你要是赢了返回甘州,那在鹿苑的修炼岂不是要半途而废……”
“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两个师父都已经把真本事传给了我,我所欠缺的,只是时间的磨练,就算返回甘州,我也可以在甘州继续修炼,不会半途而废的!而且我在甘州,也一样可以为陛下效力……”
“这事咱家也做不了主,咱家只能把你的话告诉陛下,让陛下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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