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强知道陆家不会把事情说得太详细,以至于钱肃误会了,然后他就把自己今日遇到陆家的事情说了一遍,除了他去买硝石的细节没有说之外,其他的半点都没有隐瞒。
果然,一听严礼强说完经过,钱肃脸上不悦的神色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懵逼。特别是在听到严礼强居然把陆家溺死了六七个小时,让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的那个孩子救活之后,钱肃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各种表情都来了,简直堪比川剧的变脸绝活。
“你没骗我?”
严礼强直接把自己手上的那个箱子在钱肃面前打开,让钱肃看看里面的金条,“这是陆家老爷子给我的,刚刚也是陆家的一个管事用陆老爷子的车亲自送我来的,钱叔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瞪着眼睛看着那些真金白银,钱肃也无话可说,被噎住了,足足隔了十多秒之后,钱肃脸上表情变幻,然后用一副牙疼加看到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表情看着严礼强,“艾灸肚脐真的管用?”
严礼强无奈的摊开了手,“去之前我也没底,毕竟救人这种事,恐怕就是神仙出手,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救回来,但好在这次还算是成功了,好歹救回了一条人命!”
“这法子真是你做梦的时候在梦里有人告诉你的?”
“钱叔,我长这么大几乎就没有离开过青禾县,这个法子以前也没有出现过,除了做梦之外,难道我还能拍着脑袋就想出来……”严礼强一脸纯真的看着钱肃,上辈子的记忆和经验,对他来说,就真像梦境一样,他说这些经验和知识是做梦得来,估计就算上了最先进的测谎仪都不会有问题。
“奇了,奇了……”钱肃围着严礼强转了两圈,也只能接受严礼强的解释,“那陆家给你千两黄金,你又为何只要一半?你不要的那一半,可是五百两黄金啊?”
“莫非钱叔觉得陆家欠我的这个人情还不值500两黄金?”严礼强反问。
“真不知道严德昌怎么就能生出你这么一个儿子来!”钱肃叹了一口气,终于不说话了,“你要是放心我,就把这些黄金放在我这里吧,我替你保管!”
严礼强笑了起来,“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钱叔你不说,我也正想把这些黄金交给你保管,我那个院子不太方便,钱叔你需要的话,尽管拿去花,就当是我孝敬钱叔你的!”
钱肃摇头苦笑,把箱子盖了起来,稍微沉吟一下,对严礼强说道,“你今天一下子在陆家弄出这种事,估计用不了两天整个黄龙县都能知道你的名字了,想要少些麻烦的话,这几天你最好就在营中,不要随意外出!对了,我让人给你送去两壶箭矢,你这几天没事的话可以在匠械营中练练射箭,这射箭练好了,不得了……”
“我听钱叔的,后面这些天我就不出去了!”严礼强乖巧地说道。
“嗯,今天你也够折腾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钱叔你也早点休息!”
……
和钱肃交代了一下,把那一箱黄金留在了钱肃那里,严礼强就空着手,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一把角蟒弓目标太大,就算角蟒弓值钱,放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没有人能带走,但这些黄金却不一样,随便往身上一揣就拿走了,上辈子的经验告诉严礼强,不要去考验人性,不要强求人人都当雷锋,他记得上辈子看到的一个数据是,据说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凶杀案,就发生在熟人和朋友之间。
人性很多时候是经不起考验的,人性有善的一面,是天性,人性有恶的一面,是秉性,人性还有随波逐流的一面,是习性,大多数人的人性都是混杂在一起的,中国老祖宗们造的这些字和词,早已经把人性说透了,而钱肃管理匠械营,营中的钱财账目往来,都要经他的手,他的屋子里,就有秘柜,也就是保险柜装着这些东西,自己的钱放在他那里最安全。
……
院子里和严礼强离开的时候多了一点东西,那是两壶箭矢,就放在院子屋檐下的一堆白蜡木杆上,严礼强一回来就看见了。
每一壶箭有三十六支,严礼强看了看,就把那两壶箭带到了楼上,放到自己的卧室里,就放在角蟒弓的旁边。
随后,严礼强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自己今日买来的那包硝石,放到旁边的屋子里。
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这些日子,严礼强用研究物性的名义,从各个院子里弄来了不少的东西和工具和原料,有铁矿石,有各种木漆,有铜块,马尾,牛筋,扎丝,绵纸,还有石灰等东西,当然,这些东西里还有硫磺和木炭,这些都是匠械营中的原料。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一些工具,石臼,刻刀,杆秤,锉刀等等。
这些东西都是严礼强从各个院子里当玩物拿来的,大家都没当回事,以为严礼强少年心性,就是拿来无聊的时候玩玩,也不在意。
打开那间屋子的窗户,月光照进来,屋子里一片明亮,能见度足以可以让人在屋子里做很多事情了。
想到刚刚在匠械营门口遇到的危机,严礼强深深吸了一口气,进入到屋子里之后,就开始配制起了火药。
木炭粉和硫磺粉他这几天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唯一欠缺的一样东西,就是硝石。
把自己买来的硝石放到石臼之中,研磨成粉,倒出来,装好,然后就开始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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