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杯酒,就敬天地之间的大义,天地可合,江河可竭,山可无棱,夏可飞雪,冬可响雷,但天地大义不灭,曾经的祁云督护府古家已经是过眼云烟,你这次能来,说明你心中还有这份大义在,你能有这份心就够了,无论你最后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祝你未来前程似锦,荣华无限,到死无恨!”一脸肃穆的严礼强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司徒飞星的眼睛一瞬间有些发红,看起来凶光四射,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看到严礼强喝下第二杯,他也拿起酒杯,一下子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把酒杯顿在了酒桌上,把桌上的碗碟都震得抖了一下。
严礼强继续给两个杯子满上第三杯酒,然后才端了起来,“前面两杯酒都是我在说,这第三杯酒,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一定告诉你实话!”
司徒飞星也端起了第三杯酒,双眼死死的盯着严礼强,几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若率一片云的所有兄弟投靠你,你可愿意为督护大人和曾经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你若和你的手下全部投靠我,从此以后就只能听我号令,我要做什么不会和你们解释,也无须解释,能不能报仇,要看天时,看地利,看条件机缘和双方的力量,一切我说了算,你若是被仇恨冲昏头脑,敢为报仇之事不遵从我号令,坏我之事,我必斩你,绝不姑息!”严礼强说完,一口气把第三杯酒喝尽。
司徒飞星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泛红的双眼瞪圆,精光四射,就像要吃人一样,死死的看着严礼强,喝完第三杯酒的严礼强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双方就这么平静的对视了差不多半分钟,然后,司徒飞星一把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第三杯酒一口喝完,然后狠狠的把酒杯摔在了酒楼的地板上,砸得粉碎,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在严礼强面前单膝跪倒,扬起脸,整个人已经老泪纵横,对严礼强行大礼参拜,“祁云督护府的长史司徒飞星……见过主公……”
第五百一十九章 胸中丘壑万千重
“请起,请起……”严礼强连忙上前,把住司徒飞星的手臂,把司徒飞星扶了起来,重新坐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从今往后,我和我麾下所有人马,唯主公马首是瞻,听从主公号令!”司徒飞星对着严礼强重重的抱拳,用坚毅的眼神看着严礼强,一字一句地说道。
“付常德之前的确和我说起过你,但他对你现在的详细情况知道得也不多!”
“主公想要问什么,尽管开口,我知无不言!”司徒飞星干脆地说道,看到严礼强朝着楼梯口那里看了一眼,他又接口说道,“主公放心,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已经让这酒楼的掌柜把这层楼的楼梯口暂时关了,有人在下面守着,用餐的人在下面的楼层,不会有人上来!”
“好,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现在麾下有多少人马?”
“我麾下人马对外称有一万多,实际上有八千多,不到一万!”
“八千多人马,实际上也不少了,也是差不多有三个营了!”严礼强点了点头,“这八千多人马战力如何,有多少骑兵?”
司徒飞星沉静自信地说道,“这八千多人马有骑兵五千出头,步卒三千多,若论战力,不输甘州州军,就算是步卒,也差不多人人会骑马,上马就能砍人!”
“五千骑兵,好家伙!”听到司徒飞星说他有五千骑兵,严礼强也暗暗惊讶于一片云的实力,“你如何有这么多的骑兵,这么多人怎么养活?”
“都是一点一点攒起来的,我和麾下的弟兄盘踞在风州甘州和黑羯人地盘交接的乌蒙山一代,那是三不管地带,属于祁云山的分支,甘州不管,风州不管,黑羯人也管不了,乌蒙山下有几个大草场,我们既收取来往商队镖局的过路费,也在草场养马,偶尔还带着兄弟们翻过乌蒙山,到黑羯人的地盘上干上一票,黑羯人来打大汉帝国的草谷,我们就打黑羯人的草谷,同时只要让我们遇到沙突人的商队,都不会放过,乌蒙山里还有一个大的铜矿和一个小型的伴生银矿,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每年能赚个十来万两银子,就是靠着这些,我聚集起了一票人马,攒起来了五千的骑兵,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打回古浪草原,把沙突七部的那些狗娘养的杀个干净,为以前的兄弟们报仇!”司徒飞星杀气腾腾地说道。
这司徒飞星,也算是卧薪尝胆了,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严礼强心中暗暗感叹着,又继续问道,“你麾下人马都是什么来历,是否完全可靠?”
“我麾下人马大多都是以前被沙突人从古浪草原驱赶出来的祁云都护府旧部后裔,这些人对我忠心耿耿,时刻想着杀回古浪草原,其中我还收服了几股马贼和土匪,也有不少不甘平庸走投无路之辈听说一片云的名头来投靠的,不过这些人人数不多,总数只有两千多人,西北各州都有,这些人在我麾下也都能听从号令,受我管制,虽然有些匪性,但也算忠心,不到山穷水尽之时,这些人不敢有丝毫异心,除此之外,我麾下还有几百人的黑匪,这些黑匪也都是听话的,不敢有丝毫异心!”
“黑匪?”严礼强诧异的问道。
“这些黑匪就是从黑羯人中逃出来的人,黑羯人的地盘上也不太平,各个部落部族之间常有冲突,而且非常残酷,大鱼吃小鱼是常有的事情,这些黑匪就是黑羯人中部落倾轧中活下来的失败者,或者是被黑羯人通缉的杀人犯,被人追杀,沦落为匪盗一类,在黑羯人的地盘上混不下去了,铤而走险翻过祁云山逃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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