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逐渐炎热,沙突人留在城中的尸体必须迅速清理,所以昨天晚上,当严礼强享受温柔的时候,城里的大小衙门之中的诸多官吏,都没有闲着,这些人,再加上城里的驻军,还有临时用“重金”征召来的民夫,都在东城区忙活着,清理着沙突人在那片废墟之中留下的尸体。
那些沙突人的尸体,就被丢在了一辆辆四轮板车之上,用布盖起来,然后由板车拉出城,在野外找地方填满,而城外能买得到石灰的地方,所有的石灰差不多都被买光了。
今天一大早,在一车车的尸体拉出去的同时,那一车车的石灰也从城外拉了进来,两边的车马就在车门口这里进进出出。
街上人烟稀疏,和昨日围观沙突人被赶出平溪城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除了几个城里的混混和小年轻在好奇的站在路边打量着那些拉着沙突人尸体的车马之外,其他的大部分人,都避开了,毕竟对城里的百姓来说,死人这种东西,可没什么好看的。
毕竟昨日真正被督军大人率军击杀的沙突人其实不多,更多的沙突人,乌利部和乌木部的那些人,大多都是被对方杀死的,那些被弯刀砍得残缺不全的肢体,还有被烧得像焦炭一样的残躯,足以让人看了做噩梦,在那一辆辆马车驶过街道的时候,马车上传来的那股奇异的腥臭味,已经足以让人退避三舍,让街上的一个个商铺大门紧闭。
一辆运送尸体的平板马车就在严礼强坐的四轮马车的前面晃荡着,从马车上盖着的临时裁剪下来的黑布的下面,还可以看到一双双的脚,随着马车的晃荡,平板车里的那些脚也在晃动着……
严礼强看着马车里的那些脚,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不是好杀之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沙突人狼子野心,已经成为平溪城中的毒瘤,今日不把沙突人从平溪城中赶走,说不定几年后,那些在马车上晃荡的脚,那些在溪江之中漂浮的脑袋,就是来自城中的汉人百姓,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既然沙突人非要让他在两者之中选一个,那他就只能选择让那些沙突人在平板马车里晃荡好了。
平溪城外也看不到沙突人,昨日从平溪城中赶出来的那些沙突人,早已经在大军的押解看守之下,连夜离开了平溪城,往着白石关那边去了。
这一次,平溪城其实在无意之中创造了大汉帝国境内一次性驱逐沙突人最多的记录!
昨日之事的震动当然不会仅仅局限在城内,不过王建北和雷司同既然能下自己的两百万两银子,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操心好了,也不用自己再费什么劲儿,严礼强估摸着,这次木已成舟,而且沙突人的确有不少把柄落在了王建北的手上,这次大乱又是因为沙突人内部自己引起,他们自己人杀自己人杀得最多,所以,估计帝京城那边都翻不起什么浪来。
那晃晃悠悠的平板马车一直在离开城门百米之后才转向道路的另外一边,和严礼强的马车分开,看着前面的岔路,赶着马车的胡海转过身,河敲了敲马车前面的隔板,“公子,现在是去制造局还是回严安堡?”
“就回严安堡吧!”
“好嘞!”
四轮马车转到返回严安堡的那条路,随着胡海河的几声鞭响,马车迅速的在路上跑动起来。
马车的车厢里,严礼强已经拿出那支黑色的符文箭矢,在手上翻来覆去,细细的看了起来,眼中的神色,也慢慢变得深邃起来……
……
下午的时候,严礼强的马车终于回到了严安堡。
这个时候的严安堡,有着“天下第一厂”名头的加持,变得更加的热闹了,街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堡内的几条大街上两边的客栈酒楼,常常爆满,特别是毛纺厂的门口,每日都有大批的人来瞻仰——当然,皇帝陛下御赐的那个金匾在毛纺厂开业的当天晚上就被严家悄悄的收回去了,那样的东西,珍贵可想而知,没有谁会挂在外面每天日晒风吹雨淋的让人看着,现在挂在毛纺厂门头上的,只是一个少了皇帝陛下用印的仿制品,不过就算这样,每日来这里看的人,也络绎不绝。
平溪城的中发生的巨变的消息估计也才刚刚传到了严安堡,不过对严安堡来说,那样的消息就是一个消息,对这里没有任何影响,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
回到家中的严礼强先是去铁匠作坊里,见了严德昌,和严德昌问安之后,说了一下平溪城中发生的事情,随后才离开铁匠作坊,回到自己的院子。
“公子回来了!”小丫头于晴正在严礼强的院子里帮严礼强整理着书房,今日太阳高,小丫头正把书房里的那些书拿出来一本本的晾晒着,在看到严礼强回来的时候,于晴一下子盛开的花朵一样跑到了严礼强的面前。
“又在晒书了?”
“嗯,书房里的这些书晒晒不长虫,又不容易腐!”小丫头说着,还拿起一本书来,踮起脚尖,凑到严礼强鼻子下面,“公子你闻起闻,这书晒晒是不是就有墨香味!”
踮起脚尖来的于晴那逐渐饱满起来胸口几乎要贴到了严礼强的身上,除了书本上的墨香,更有一股悠悠的少女体香袭来,看着这丫头那忽闪忽闪的一双大眼睛,严礼强心里嘀咕着,这小丫头怎么发育得这么快,就现在的水平,已经赶得上自己在天道神境认识她时候的水准了,难道是生活安定营养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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