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雅间,有些矮胖的道人咂舌不已,对同桌的一男一女笑骂两声:“那闯进宫殿的家伙是什么来头?命硬运强到这般地步,人皇气运都拦不下他!”
“赵大哥你说笑了,帝辛之运,也敢称之为人皇气运?”
那女子轻笑了声,目光露出些回忆,“想当年三皇五帝的运势,镇压整个南赡部洲,咱们就算是在金鳌岛也能远远的看到。”
那俊朗的男子也道:“到了夏启,已是只能覆盖一国;换到成汤,只能勉强护住一城,而这帝辛,却只能护住王宫……当真令人唏嘘不已。”
“赵大哥”赵公明嘿然一笑,摇头晃脑的说了句:“此乃天道变化,内含颇多定理,俗世王权,也是一门大道啊。”
“赵大哥你说,刚才闯进去的,会不会是阐教的那杨戬?”
同桌的女子一句话就让赵公明差点把刚喝下的茶水喷出来;赵公明额头挂满黑线的看着这位师妹,无奈的一笑。
“别总是想着那小子了,他师父那么宝贝他,怎么可能让他来这大劫之地溜达。”
“也对,杨戬此时应当和他母亲团聚才是。”这女子轻叹了声,美目中颇多感慨与向往,“若是我也能有这般的儿子,英俊神武、有盖世神将的风姿……嗯!当真是妙事!”
一旁的男子笑道:“师妹,那你该成家才是。”
赵公明挑挑眉,“我觉得你们两个倒也不错,若是想要个儿子,不如等此间事了,互相探讨一番?”
饶是清修多年的修士,此时也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女子对赵公明啐了两口,身形立刻消失不见;那男子却对赵公明苦笑不已,似乎是怪赵公明说的太直白了些。
“来来来,喝酒喝酒!这俗世的美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赵公明哈哈大笑,拉着师弟开怀痛饮,只是喝酒时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该不会,真的是杨戬吧?
闯气运这事,并非有修为、有神通就能做到的,必须是有运道、有大气运才行。
刚才那百灵鸟之所以能穿透金龙的龙爪,通俗点来说,就是命比帝辛硬,也身居大气运庇护。
这般想来,近来比较活跃的身携大气运之人,好像也就是玉鼎的徒弟,那个棘手的小混……
“师兄怎么了?”
“没,没事。”赵公明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拿起了一旁的幡旗,戴上了一顶布帽。“我去王宫那边溜达溜达,你等会记得结账,凡人生存也是不易。”
“师兄等我。”和赵公明对饮的男子也站起,扔下两块金饼,笑道,“左右无事,我也回商容府上继续炼丹了。”
“嗯,记得多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省得,师兄放心。”
赵公明点点头,提着自己那幡匆匆下楼。
瞧那幡,正面写着天地玄黄四个大字,北面则是两行标语。
“问卦求仙改命途,迁宅驱鬼定风水”。
可谓相当专业。
据朝歌城巡逻守卫感觉,这几个月,城中各处出没的江湖骗子,明显激增了几十倍。
而且更神奇的是,平日也没见有几个江湖术士闯出名声,但这么多江湖术士天天出入酒楼之中,似乎各个都是富商士族一般。
王宫,一只小蜜蜂在花丛中四处飞舞,却正是施展了变化之法的杨戬,在寻找帝辛的踪影。
寝宫没人,王后、王妃们的宫殿之中都没男人的影子;倒是意外撞破了某个“美人”和侍卫暗通曲款,这也是宫中常有之事,杨戬自不会惊讶。
只是驻足观摩学习了一番洪荒的知识。
终于,在一处靠近中央的偏殿,杨戬听到了玉质物件摔碎的动静,寻声飞去,见到了帝辛。
帝辛,纣王,大商最后一名君主,在后世人尽皆知的暴君……却未曾想,倒也是生的好面相。
帝辛身形修长,面若冠玉,双目隐含逼人神光,面容棱角分明,发怒时嘴角会露出些冷笑。但他的气度、威严,倒是个合格的王者。
此时,帝辛面带怒色,站在一处书案前,脚边有破碎的琉璃盏,几名宫人跪在地上捡走那些碎片。
帝辛似乎是烦闷极了,抬起一脚将一名宫人踹开,大刀阔斧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又是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说!继续说!”帝辛冷笑了声:“你们平日里劝寡人不要纳妃、莫要享乐不是口若悬河吗?呵,这时候怎么都哑巴了?”
案前,有四人站着,两人面容苍老,两人较为年轻,但也头发花白。
这四人杨戬都不认识,可他在最前面那名老人身上感觉到了微弱的道韵,思忖少许,明白这位应该就是号称唯一能“管住纣王”的太师闻仲。
“陛下。”闻仲躬身低头,叹道:“诸侯联名请求降赋增兵,已非一年之事。陛下何必动怒?此事自前朝而今,无一年不有之。对诸侯,安抚则是,稍后展露兵威,自可安顿个十年五载。”
帝辛额头有十字筋跳动,冷然道:“寡人不想安抚,又能如何?”
“这……”闻仲沉吟少许,看着帝辛,老眼中也有些无奈。
“大王!”一旁的老者拱手,中气十足的道了句:“自古以来,对诸侯都是恩威并施,此举并非一味的退让,只是让这些诸侯安分下来,静等大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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