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主持人赵洪武面不改色,以强大的元神镇压着肉身的本能反应,继续追问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痛苦的回忆,但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认识到赵沉露的邪恶本质,我需要你将当时的细节也还原出来。她是用怎样的下流语言玷污了你的清白?”
88岁的赵晓闻言,浑身颤抖更加激烈,如同筛糠一般,但很快就露出坚定不移的烈士神情:“我,我知道了,但是纵然时过二十年,每当想起当时的事情,我还是难免痛苦绝望,所以还原历史的时候可能有些失控,还请大家见谅……当时,我坐在花坛边喝茶看报吃蛋糕,正巧看到赵沉露从花园东门经过,想着她虽然比我年轻了几十岁,毕竟是新任城主,我这个老人家也不好端着架子,便向她点了点头,含蓄而有礼貌地打了招呼。谁知,谁知……”
说话间,赵晓又一次浊泪滚滚,让观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胃液重新上涌。
“谁知,那妖女见了我便紧皱起眉头,仿佛在看垃圾一样,然后还说‘这是哪里招来的丑陋东西?附近有什么人在搞生殖崇拜么,居然把这种货色摆在城主府里倒别人胃口!赶紧叫人力来把这脸皱如卵的东西开掉!真是影响心情……’”
当年的历史,显然是在赵晓心中被反复咀嚼过,哪怕时隔二十年,画面依然鲜明清晰。赵晓复述赵沉露当时的话语,语气口吻和真人颇有相似之处。让很多熟悉赵沉露的人都有身临其境之感。
问题是……
“等等,赵沉露这话的确恶毒刻薄,但这和性骚扰有什么关系?”一个前排的长老忍不住问道。
台上的赵晓顿时一副收到二次伤害的娇弱表情:“这,你这问得是什么话?她那么昭然若揭的性骚扰,你难道看不出,非要我亲口说出来?你这人怎么如此恶毒!”
被反咬一口的长老简直惊诧莫名:“我恶毒?你这老东西长成这幅德行都不晓得戴张面具,居然还有脸指责我恶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
眼看台上台下就要打起来,主持人赵洪武咳嗽一声,控住了场面,而后一边挥手送走赵晓,一边为他解释道:“赵沉露是将赵晓老先生的脸比喻成了人类的屁股,这显然是一种极端不礼貌的侮辱,赵老先生多年来勤勤恳恳工作,脸上皱纹正是辛劳的象征,却被她做了下流的比喻……”
“但是这也谈不上是性骚扰啊!?”
听到这个质疑,正下台走到一半的赵晓怒气爆发:“老夫乃是纯纯正正的黄花处男,将那种腌臜言语落到我身上,不是性骚扰又是什么!?”
“卧槽!?”
黄花处男一词杀伤力简直堪比清玉真元神雷,爆炸效果十足,将满场听众炸得东倒西歪,后排当场就有人捂着肚子脸色铁青地退了场。
主持人赵洪武也觉得尴尬不已,看了眼手里的议程表,咬牙切齿地质问秘书:“怎么安排这种货色!?”
秘书连忙解释道:“会务的人认为性骚扰作为开头比较容易吸引眼球博取关注。”
“他们集体自杀更能吸引眼球!”
……
好在赵晓之后,上台发言的人没有再搞这种荒唐的勾当,而是确凿无疑地用自身经历揭露赵沉露担任城主期间犯下的各种罪行。
“我是曾任金玉城外务主管的赵世勋,我家自三百年前开始,世代从事外务工作,我的父亲赵和平在八十年前担任金玉城外务主管时期,一手促成了金玉城与天工城的多项战略合作,说是外务世家也不为过。我在任上,虽然不曾有父亲那样的惊人业绩,但扪心自问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并没有什么过失。然而前城主赵沉露却在上任后不久,以荒唐无理的理由将我撤职,踢出了城主府。”
“她说,外务工作者是金玉城对外的招牌,不求能像她一般天下无双,至少也要光鲜靓丽,而我形貌平庸,对外交流的时候分明会丢了相州第一美人所在城市的脸面。”
听到这段话,会场内顿时传来一阵议论纷纷。
“这句话听来实在耳熟啊。”
“刚刚赵卵,哦不对赵晓也是被赵沉露讽刺相貌丑陋,你听着当然耳熟。”
“不不不,不是他们两个,当年我们商行邀请赵城主,哦不对前城主出席宴会时,她到场只看了我一眼,就说我身为行首,不求天下无双,至少也要光鲜靓丽,而我相貌丑陋影响食欲,当场便转身走了,本来与连天城几乎谈妥的项目也由此黄了。”
“让你这么一说,我当年好像也……”
一时间,台下纷纷回忆起了被赵沉露支配的恐惧与羞辱。
赵洪武说道:“诸位,请安静,赵世勋的话还没有说完!”
赵世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其实,我相貌平庸,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赵沉露嫌弃我丑陋,我可以再想办法去整容,然而她却又说我心性怯懦,就连自家老婆都守不住,更遑论守护金玉城的利益,所以……就当场将我撤职,踢出了城主府。可怜我当时刚刚升任外务主管,贷款买了一座城郊庭院,与相恋2年的爱人也定下了婚期,然而被赵沉露剥夺了职务以后,我的生活就一路下滑。先是因为收入下滑偿还不起贷款,与爱人精心设计装潢的婚房庭院被钱庄收回。之后因为操办不起婚礼,心爱之人也离我而去。我一人孤苦伶仃在金玉城如行尸走肉一般生活了20年,本以为我的一生都要沉浸在灰暗之中。但是,上天居然给了我一个复仇的机会。我能力有限,做不到太多的事,但至少可以将我的遭遇分享给大家,揭露赵沉露这无耻之人的卑鄙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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