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清泓伸手一抓,远处桌案上飞来一个酒樽,里面有满满一盏碧色酒水。他仰头一杯而尽,将酒樽倒反过来给几人看:“诸位,如何?”
酒水下肚,在他体内化作熊熊烈火升腾欲念。
然而这清泓之体乃五色神泥所化,炼就五气朝元之功,强行以自身道行镇压体内酒气。不让酒水迷乱心神,在朱姆殿中出丑。
秋儿见他毫无异样,一个劲盯他下半身看:怎么会?殿主的合情酒能催发阳气,颠倒阴气,引动情爱之念。他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还有我家师姐和师妹,我一并代她们喝了。”清泓掂量自己的深浅后,又拿来两杯酒樽。但还没喝下,两旁各有一人夺走酒樽。
旁边发髻高盘的素裳女子说:“师弟,你酒力不行。这杯酒,师姐自己来。”
李静洵也笑说:“虽然师兄心疼我们,但区区一杯酒水,何惧之有?”二人同样饮下,以法力镇压药力。
清泓见她们面色如常,但也不敢多待,连忙说:“诸位,我们暂时离去。回头再来跟诸位商议,还请诸位手下留情,别对我们那些同伴动手。不然,月缺难圆,覆水难收,届时悔之晚矣!”
三人急匆匆离开朱姆殿。等逃出千嬛山后,清泓张口一喷,将一团五色斑斓的玄气吐出。
那玄气中透着一种甜腻香味,散开后化作云雾消失。清泓神色凝重,马上问身边二女:“你们情况如何?”
“还好。”玉芝仙姑道行高深,将酒水压在体内一角。她伸手葱白玉指,右手食指的指尖冒出一点朱砂斑,将药力逼出:“幸亏咱们俩道行高,不然这种药力,一般仙家服用都会乱性迷醉。”说完,她看向李静洵。
李静洵小脸发红,体内冒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似乎能吸引周遭一应雄性上前交合。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李静洵头顶飞出一册道德玉书,书中刷下纯白光辉,将她身上的香气暂时削减,压制体内欲火。
李静洵的本命法宝蕴含道德宗诸般顶级道术。接着,她又施展另一门秘术。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给我化!”体内药力在一种无色光辉中渐渐消解,只有残留药力难以根除。
看手法生效,李静洵第三次祭起道德玉书,一清澈透亮的天河环绕在其身边:“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以若水之力,将药性彻底散去,并且平复心中诸般燥火。在清凉的静水中,把心神回归常态。
最后,她舒了口气,神色逐渐平和,对二人说:“小妹道行浅,一时失态,让两位见笑。”
“妹子未得仙果,便能以自身大毅力逼出药性。这种能力,姐姐当初可没有。”
玄门所指的仙人,至少是凝聚道果的人仙业位。李静洵一直藏拙,在外人眼中,距离成仙还差一步。她能逼出药性酒水,足以让玉芝仙姑刮目相看。
清泓笑了笑,盯着李静洵的目光露出沉思之色。这丫头是又在藏拙呢?还是真无法抗拒药性?
李静洵深浅不可琢磨,但这并非重点。反正她不是清泓的敌人。
“师弟,这次不方便救人。接下来怎么办?”
“看看玄门的动静再说。而且,除却玄门之外,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没错,韦清琛那些同门陷入朱姆殿。他这一行人最后只剩他自己,就算狮王愿意保他,可蛮宗其他人呢?不找他算账才是怪事。
白篁四丧车落入黑圣宗的山门天夜泽,马上便有一团团鬼火出来迎接。
“韦兄,黑圣宗诡秘莫测,小心点。”
“我明白。”
白玉飞车停留在天夜泽畔,二人下车后姬飞晨伸手一招,把飞车化作巴掌大小,收入腰间的豹尾腰带。
“阴冥宗姬飞晨和西方蛮宗韦清琛前来拜访。”
姬飞晨对天夜泽飘出的鬼火打招呼,那些鬼火似乎有灵智一般,纷纷排列组合,形成一座拱桥迎接他们。
二人艺高人胆大,两位魔祖传人昂首挺胸踏上拱桥。
桥两侧的鬼火中冒出一个个人影。
韦清琛盯着鬼火打量:“黑圣宗的祖灵图腾?”
“嗯,别理他们。应该是死亡的巫师魔修不肯进入幽冥,便徘徊在天夜泽上。据说,天夜泽是连接幽冥的一处入口。每月十五月圆之夜,可以在这里看到幽冥世界的亡者,和死去的亲人对话。”姬飞晨给韦清琛讲解,不由得想到早已死去的彭少宇。这些关于黑圣宗的事情,还是他给自己说的。
“哦?和死人对话?”韦清琛神色透着几分好奇:“姬兄有相见的人么?”说着,他目光盯着身边人看。
“相见?”姬飞晨嘴角泛起冷笑:“死人有什么可见的?而且,就我那几个家人,不见也罢!”
和亲人见面?他那些远在地球的亲友,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见面了吧?至于玄正洲,他真有那种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么?
“凭借对亡者的思念来引动阴阳同道。韦兄,我不认为咱们这些人,能保留这种浓烈的情感。所以,即便是黑圣宗中,也几乎没有人能沟通幽冥。这个传说,终究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突然,姬飞晨脚一顿,似有所感往天夜泽畔看了一眼。他暗中用手指画圆,将某种特殊诅咒化解。
这家伙的人,就这么忍不住么?姬飞晨嗤之以鼻,小心把韦清琛护在另一侧,避免诅咒伤及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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