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数双穿着战靴的脚践踏,转眼就化为血泥,混入这片厚重的大地。
“呸!”
黑炭将口中咬下的血肉吐出,他的右手不翼而飞,从肘部消失,至今没有恢复完全,被一记凶狠的盾击切下。
此时的他没有一点憨厚,眸子充了血,像是饿了三天之后的猛虎,要夺人而噬。
天空撒下一片又一片血雨,将每一个人都裹上了血色,也不知是那一方的顶尖强者陨落。
天庭中的千里眼顺风耳看得听得遍体发凉,千里眼快速的将目光移开,不敢多看,怕引起那恐怖人的注意。
“斯巴达!”
撼天动地的怒吼让人头皮发炸,项王骑在乌骓马上,一人一马悬浮在虚空中,手中乌黑的长枪贯穿一位雄健男子的胸膛。
那尊强者左手的盾牌被贯穿,右手的长矛抛飞,用那只手死死的握住乌金长枪,但他的生命力已经像破了洞的水缸,哗啦啦的往外流,只有一双眸子依然璀璨,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绚烂。
“你赢得了我的尊敬,但你不应该冒犯这片土地,体内流淌着神明鲜血的勇士不会害怕死亡,苍穹之上的太阳神也注视着你,他会将你送入冥王的怀抱。”
项王将长枪长枪拔出,那尊雄伟壮汉一身的精气神神像是随着乌金长枪一同被抽走,直直的从苍穹之中坠下。
“厚葬他!这块土地保留他们培养战士的方法!”
冰冷的声音从苍穹之上坠下,如同神金一般铿锵有力。
血色战场之中,沉香整个人瘫倒在地,随着项王的话语,一身的力量都消失,手中的刀都提不起来,像是比泰山还要沉重。
“嘿嘿……打完了!”
黑炭露出他标志性的憨笑,但不自觉的带了一丝伤感。
他那略显笨拙眼神望着这片大地,有身着铠甲的战士躺在地上,也有身披红色披风的斯巴达勇士,尸体纵横交错,很多血肉已经彻底和泥土混在一起,结成暗红色的土块。
森白色的骨骼暴露在外,断裂的肋骨斜指苍穹,还有那已经失去灵光的双目望向不知名的所在,没有了焦点。
“真他娘的不好打啊!不好打不好打!”
黑炭重复着这句话语,将另一位与他相熟的近卫军的长刀捡起,别在腰间,那一位雄壮的汉子已经长眠在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办法苏醒。
鲜红的鲜血染红这片土地,又渐渐变成暗红,最后彻底和这方大地融为一体。
“打扫战场!”
厚重威严的声音如往常一般响起,望着天穹之上飘舞的那面黑色战旗,沉香又一次觉得沉重,他咬咬牙从地上爬起,用一根长矛支撑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绚丽的九色光华,还有那隐藏在光华之中一团又一团透明的影子。
黑炭看到他熟悉的那位近卫军的身体中生出一道透明的身影,不由裂开大嘴,露出带着鲜血的大白牙。
伸出仅剩的左手,敬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那位透明的虚影同样回敬了一个。
放眼望去,整片战场都是这样透明的虚影,一位又一位身着盔甲的兵士郑重的和他们曾经的战友道别,彼此的相对无言,只是重复的敬着军礼。
没有人流泪,没有人哭泣,这就是战场,战死沙场是最高的荣耀,不应该悲伤。
一团又一团透明的虚影投入苍穹之上那面黑色的大旗,古老的战旗在罡风之下猎猎作响,迎风飘摇,依然如故。
眼尖的沉香还看到,死去的斯巴达勇士身上也有一团又一团的虚影飘起,布满整个虚空。
“这是怎么回事?”
他张大嘴巴,震惊的问道。
“勇士值得尊敬,项王将他们的战魂融入战旗,以后我们还能够看到他们的。”
黑炭有些惊讶,理所当然的道。
“任何和我们交战,战死到最后一人不后退的勇士都值得尊敬。”
沉香默默无言,只感觉又经受了一轮洗礼。
……
转眼距离沉香出征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他已经成为一个身高体长的英武青年,战斗对于他来说,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已经融入了他的骨髓之中。
他不再询问战争的真谛,也不再询问天庭和项王军的差别,只是在默默的积蓄力量,等待崛起的那一天。
……
大唐,长安。
长孙无忌走在最前列,身后是一大堆文臣,他们排列成队伍,整齐而有序,在一个宏大的广场中间。
而在广场周围,无数的长安子民聚集在一起,看着五色祥云缓缓降落,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最前方是太白金星,他满脸和气的微笑,和人群最前列的长孙无忌互行了一个礼,这表示天庭正式和人族建立联系,不再如之前那般遮遮掩掩。
最初的客套话交流之后,太白星星首先开口:“陛下对那几支不明目的的军队容忍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必须要有人前去和他们交涉。”
长孙无忌面色平静,从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这方面应该由天庭主动交涉才对,那支军队那么强大,也只有天庭这样的实力才有资格和他们正常的交流,我们可没有这个资格。”
太白金星的面皮抽动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道:“天庭方面并不是没有做过这个尝试,但是敢于靠近那支军队的人物全都死去,千里眼顺风耳,这些年已经瞎了八次,聋了八次,说什么也不敢观察他们的动向了,我们希望你们能够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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