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那易容后,瘦小的身躯,蜷在柴火堆一角,毫不起眼。
王庆之所以选择这一队,是因为这一队回营的路线,正好经过那间可能关押阳宝珠的房间。
马车进入军营非常顺利。门卫主要检查人头数和车上有无夹带。至于人员,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那顾得过来,手续对了就放行。
当马车经过那间房子时,王庆神识外放,确认没有看向这边的视线。身体轻轻一动,仿若一缕青烟,闪入了房间。动作之轻,之快,马车上的人毫无察觉。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但是接下来,就得随机应变了。实在是变数太大,无从计划。
“小丫头片子,说,你父母到底是谁,家住哪里?”
王庆刚闪入房间,一声历喝就从屋内传出。
王庆脸色巨变,草,看了半天都没人来,就耽误了一下,怎么就这么寸。
电光火石之间,王庆根本来不及细想。
反手拔出碎星,神识爆出,剑意放开,轻身轻剑,无我无剑。
这一刻,王庆心中毫无杂念,一心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不能让他惊动外边人。
王庆并不是个嗜杀之人,而且这是游戏。平时虽说死在他手的玩家,NPC都数不过来了,但一向是有杀意没杀心。
杀人从来不是件轻松的事,尤其是以杀心杀人。那是一种从心底认同的,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
游戏通过战场的无损,死后化光等等手段,弱化了玩家杀人后的负罪感。用一种游戏的方式,让大多数和王庆一样的普通人,习惯了杀戮。
但是习惯的杀戮,只是一种几乎第三人称的游戏心态。或者换种说法,杀人的是王庆的这个角色,而不是王庆本人。
这是第一次,王庆那么纯粹的就要杀人。
纯粹的杀心,惊动了上丹田的那把小剑。
一股玄妙的气息,从小剑中分离,融入了碎星。
屋内之人身手不弱,在王庆刚进屋时就察觉了。
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见是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就没放在心上。
但就这一下松懈。
一道灿烂的剑光亮起。
他再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别说他现在重伤的身躯,就是全盛时期,面对这一剑,也难全身而退。
剑快,身法也快,但这都不重要。
剑光刚起,一股浓浓的死意就占据了他的心灵。
仿佛看见剑光的那一刻,他就死了。
杀人之剑?剑圣一系?
一丝杂念刚刚冒起,就消散了。
王庆一剑杀了房中人,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好悬,如果被此人拖住,惊动了外边的守卫,今天就交代了。
一股异样感萦绕心田,刚才这一剑有问题啊。
冷静下来的王庆,敏锐的感觉到了刚才一剑的不同。
上丹田小剑的异动,让王庆再次重视起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天丹。生死剑意的无用,让王庆这段时间放松了对上丹田的研究。没想到今天又出幺蛾子。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王庆放眼打量四周。
嗯?没死?
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没有消失。
不可能啊,那股莫名其妙的杀心虽没把握,但是碎星清清楚楚的划破了咽喉,身为一个剑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那就是副本的问题,王庆只能这样猜测。
屋内用铁栅栏,拦出了一个监狱。
里边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庆。对于地上的死人,竟毫无反应。
看装扮,没错了。
“可是阳宝珠?你爹让我来救你。”
小女孩盯着王庆看了半天,看的王庆都发毛了。
“嗯,看来是真的。钥匙在那人腰上。这可是军营,你身手行不行啊?能杀出去么?”
人小鬼大,王庆从尸体上取下钥匙,打开了铁门。
有点遗憾地说道。
“可惜不知道这人的身份,要不能用他的身份混出去。”
“你会易容?他叫朱癸,是这里统领的拜把兄弟。以前好像也是神策军的,不过在天一教出事了,才来的这里。就是他打伤的妈妈,哼,他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王庆大喜,掏出易容符,换成了朱癸的样子。
一把提起小丫头的脖领子。
“丫头,你受点罪,不行就哭。”
小丫头也是戏精,眼泪说来就来,鼻涕眼泪一把抓。
王庆一脸的怒容,冲出房间。
这人走火入魔,身中剧毒,虽被天竺僧人用佛法压制住了,但是性格巨变,暴躁易怒。平时在军营,人们都绕着走。
看到他满脸怒容过来,傻子才来触那霉头。
王庆大摇大摆拎着小丫头,竟然顺利地出了军营。
刚要松口气,突然营中大乱。
王庆想到留在那里的尸体,不敢怠慢。一把抱起丫头,施展轻功钻进了林子。
一路狂奔,赶回了阳宝处。
阳宝夫妇见到女儿平安归来,千恩万谢。
“兄弟好手段。不过这天一教的毒传入中原,不得不防,我……”
突然,仿佛卡带了一样,周围的景色模糊了起来。
我去,系统大哥,大爷,别急啊。奖励呢?杀怪不掉东西,任务没有奖励,你要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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