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乃全真道人,晚年结芦在武当山天柱峰下修炼,将所学内家拳术融为一炉,创演太极之道,最后羽化成仙,登天而去,一身之事神秘莫测,当年明成祖朱棣就为张三丰而征民夫二十万,大修武当山,建立道观,为天下道门所景仰。
王钟现代时候就读文史,知道张三丰是历史神仙卷记中人,穿越回明朝万历年间,被黑山老妖收为传人,从其口中更是得知了许多未曾记载的传闻,原来这大千世界,是这么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其中的斗争,居然是这么的诡异难解,万万不是记载的那般简单。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此时,正是旭日东升,站在武当山顶,极目远眺,下面长江诸多支流奔腾滚滚,映照得初升太阳光霞万道,远处群山大河,相互交织连绵,金光亿万重升腾而起,竟然隐隐现了龟蛇形体,造化神气,奇妙绝伦。
天柱峰上,一个中年人,头上花白的头发用玉簪挽了一个道稽,踏一双阴阳鞋,好似一个道士,但身却穿着鹤白的儒衫,就仿佛一个缕试不中,落魄非常的儒生。这身不儒不道的打扮,实在令人有些奇怪。
这中年的人的一双眼睛,精亮闪闪,远望北方,呼吸之间,一长一短的白气吞吐散发,隐隐显现成龟蛇形状。
“真乃家门不辛,妖孽偏偏出在我王家!”望过北方两眼,这中年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师兄何必叹息。”一个声音远远传来,一条白影好似漂浮在群山之尖的云雾,飘然飞来,落在天柱峰旁边的悬崖上,白雾一收,显现出一个人来,却是一身青色的儒服,手拿一柄折扇,莫约有三十多岁的儒生。
唰一下,打开了折扇,摇了两下,这儒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师兄既然以天窥神通照见到妖孽威胁我大明江山社稷,赶紧乘气候未成,将妖孽除去。才最为方便。”
第四十一章 中原高手(上)
这位穿得似道非道,似儒非儒的中年人,正是玄天升龙道第三代祖师王宪仁,看似只过花甲,其实人已近了八九十。
自父亲王阳明被黑山老妖杀死后,归入了玄天升龙道门下学习克制黑山老妖的神通,一个甲子的苦炼,修成玄天升龙道六大法门,在天柱峰下张三丰当年结成的草芦中更是精参造化,更是塌进了天人之境,能在冥冥之中,返见虚空,隐隐照见过去未来,这等神通,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境界了。
玄天升龙道自张三丰仙去,第二代乃是他弟子张松溪在明英宗正统年间,与黑山老妖决战于土木堡,被黑山老妖以朱雀罡煞火气伤了元神,又得当时儒门宗师的救援,这才勉强退进武当山修养。
但黑山老妖神通非同小可,张松溪中了星辰真火,始终是无可奈何,被火烧干了精气,以至元神枯竭,不能恢复。勉强支撑了百年,直到嘉靖年间,传了王宪仁衣钵,终于神形涣散。
王宪仁是师傅,父亲都死在这一代的黑山老妖手中,就是算上为国为民的大义,都与黑山老妖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以天窥神通照见未来,但未来虚无缥缈,归于上天,变幻莫测,我只如雾里看花,哪里能够真切,不过妖孽一日不除,我大明天朝无一日安宁,为了天下苍生,就算行灭亲之事也在所不惜了。明德,张居正,黄道周,刘宗周就要与黑山老妖决战,我也迟早要前往赫图阿拉!”王宪仁负着双手,面对朗朗高升的红日,站得笔直,风把一身鹤白儒服吹得哗啦,哗啦的响。
整个人都仿佛融进了风中,闭上眼睛,永远感觉不到面前站了这么一个人,居然隐隐是儒家之道中天人合一的境界。
“关外异族虎视耽耽,存有虎狼之心,不通礼法仁义,人如禽兽一般,一旦得势,必将行禽兽之事!”这位拿折扇的儒生显然是就是王宪仁口中的明德,突然严厉起来,啪一下手了折扇,指着北方,向远处的西方画了个半圆,儒生指点江山的势头尽情显露了出来。
“百年前土木堡一战,异族居然俘我大明英宗天子,何等的耻辱,只可惜事情隔了百年,如今我大明还是朝廷腐败,多是贪利之辈,奸臣权阉当道,处处民不聊生,先皇正德帝宠信宦官刘谨,迫害忠臣,尔后经嘉靖,隆庆两朝仍旧未有改善,我等只好从师兄弃儒归道,独善其身,但如今万历陛下重用张居正整顿吏治,边防,土地,显然是有心发奋,做一代明主,重震我大明声赫赫声威,正是我等下山辅佐明主之时,师兄以为如何?”
这明德也是个儒生,当年同样从王阳明为师,本有满腔抱负,广播仁义,兼济天下,但正德,嘉靖,隆庆三朝皇帝昏庸,宠信宦官,好玩乐,当年就连王阳明本人都无法独善其身,对朝政有心无力,只得以一身神通,远走关外,挑战黑山老妖,为明朝做最后的努力,但终究是功亏一篑。
“我自然是有心,但朝堂之上争权夺利非同小可,张居正有心改革,但所行措施未免太过激烈,未见其利,先见其害,况且朝中大臣多是守旧,张居正虽然极得皇帝宠信,但政策实施起来,未必会通畅,只怕是阻力重重。我若入朝,与张居正政见必然不合,他也不会容我,何苦来内斗,处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你我虽然处于江湖,但只要有心,一样可以辅佐我大明江山。如今你我都是修行之人,怎还看不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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