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把袖子朝上一抖,先是沧阳刀落进去,随后顶上那片妖光也掉了下来,缩成一小球,鸡蛋大小,一样落进袖子里面去了。
盘古幡劈破混沌,太极图定地水火风,东皇钟镇鸿蒙世界,此三大法器,远非一般地先天灵宝可比,先前钟内有东皇元灵,周青难以主持,不能发挥其诸多妙用,但十二大化身各自消耗一个元会法力,聚成盘古真身,抹去东皇元灵,周青又将肉身附上,修成第二元神,法力比真身何止高出百倍?只要真身不被人轰杀,这第二元神就是不死不灭之躯体,就算是两大妖神,也如土鸡瓦狗。
向前走了两步,周青破去英招地天妖裂神术,收了招摇钺,沧阳刀,见那英招赤身裸体,兀自鼓动妖法,还要拼命,连忙把手一扬,一道黄光当头落下,化为一身霞衣,将英招全身裹住,那计蒙以为周青要下毒手,不由拼了性命,合身扑将上来,全身妖光大放,一会漆黑,一会鲜红,变幻不定。
周青却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妖法,但也晓得对方心存拼命,自己这副躯壳,却是造不得杀孽,否则日后又要了断困果,才能寄托善念,甚是麻烦,于证道果没有益处。
当下猛喝一声,宛如洪钟大吕,仿佛诸多星辰都被这钟声惊得震动起来,吃得这一喝,计蒙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元神与肉身都似乎分开了,法力不能运转,连在太虚中停留都办不到,受得下面一颗星辰地吸引,直直掉落。
周青衣袖一甩,一条红光直刺而下,托住计蒙身体,计蒙得这助力,一个翻身,踩定红光,飞了上来,略一运转法力,却是毫无阻滞,再一看,脚下红光正是沧阳刀。
这一来,计蒙却是摸不到头脑,连忙看英招,套了一件黄色霞衣,一样恢复了正常,正对周青发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青用手一指,困在空中的九头上古妖魂便脱身出来,纷纷飞回,落到英招脑后,隐了进去,周青甩出一道碧绿光华,正是那招摇钺,英招便接在了手上,越发迷惑不解,却不敢动手,还要发问。
一扬手,止住了英招的发问,周青笑道:“我受元始符诏,执掌勾陈大教,拂顾三界妖簇,此行前来,正是要为你们解释怨隙,你两人被大巫追杀,就算逃进三界之中,也不得安宁,打斗起来,生灵涂炭,岂不作孽?当时是东皇身殒,祖巫也亡,妖巫两类,再做争斗,也是无益。”
英招眯起眼晴,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你今天出手击败我俩,就是为这事情?我们两人也是无心争斗。只是那邢天氏,相柳等大巫一味追杀,你既然有心拂顾三界妖簇,那就先把大巫诛杀,三界自然清净。”
周青摇了摇头道:“天心都是慈悲,我又怎能再造杀孽?你俩乃是洪荒妖神,此去三界,必要会见大日如来。望你两人也学得佛家地慈悲之心,渡人渡己,自然能历无量量劫数而不灭。”
计蒙一听,不可思议的望着周青,看了许久,最后嘿嘿怪笑两声道:“你这话不实在,我不爱听,还是讲给后面两位吧,你若真是无事,我们两人就可去地仙一界了。你若要对付我俩,我俩自知不敌,也无办法。只有死力一拼。”
周青点头道:“你们两人去地仙一界也好,天界也好,留在人间也好,我都不管,如再造杀孽,日后自然应劫。”
那英招突然心神一动,焦急的望了望后面。计蒙也自神色不安,哪里还有心思听周青讲话。猛然见得,极远之处,又有两道流星划过长空,一闪即消,顿时叫道:“你有话对后面的邢天氏讲,我先走了。”
说罢,两人把足一顿,化了妖光,朝日光笼罩地人间地界奔去,周青也不阻拦,看见两道妖光远去,消失在日光之中,又自干笑两下,便转了身躯,依旧盯住远处无殛星空,便见流星一隐一现,渐渐靠近。
以他的目力,自然看得清楚,在那数千亿里开外,一无头巨人,全身暗红,一手提一面漆黑大斧,一手提一面兽纹青色古盾,正是大巫邢天氏。另一道光华,却是一九头魔怪,长蛇之身,在太虚中游荡,也不知道有多长,但那大焚天坐骑三头蟒和这一比,也自小了许多,这九头魔怪,正是共工部落之大巫相柳,神通无边,佛陀不及。
两位大巫全身飘飞起火焰,飞遁之时,冲起数万丈之高,一刻也不停留。那相柳九头连动,神色十分狰狞,比山还大的眼睛通红通红,眨也不眨,仿佛数十个血池。
半天之后,两大巫已经穿过了几颗星辰,渐渐接近了周青,那相柳好似发现了异样,身体一停,对邢天氏吼叫两声,邢天氏也自停留下来,身体一正,虽然没有头颅,但周青还是感觉这大巫正望着自己。
虽然双方都可以看到,但此地却是相隔甚远,邢天跳了两下,拿斧头猛裂的敲击了盾牌,最后斧头一举,仿佛战阵冲杀地将军,朝周青这边杀来,相柳九个脑袋交缠了一下,随后连连摇晃,轨迹杂乱无章,仿佛天魔乱舞,跟在邢天后面,也朝周青冲来。
周青也自站定不动,静静等待两大巫杀来。
足足又等了一个时辰,太虚塌陷,星辰晃动,轰隆两道巨响,那邢天氏,相柳出现在数百里开外,两位大巫停下身来,直直面对周青,仿佛是两头大象,在观看地面的一只黄色蚂蚁。
邢天氏愣了好半天,才猛的跳将起来,用斧头连连敲击盾牌,又似在舞蹈,又似在发疯,那相柳却是一动不动,九个脑袋也不摇晃,拿那十八双血池一样的眼睛,死死盯住周青,仿佛要把周青看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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