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缕月华在信天翁身上,是无根之水,但此时此刻,对他而言,却不亚于救命之源。
“信天翁,你一心修道,却受了天罚,而今落到如此境地……”
巨鼎魔君声如洪钟,徐徐说来,充斥着引人心气动荡的意味。
信天翁在魔阵之中,三大魔君炼化之下,也只能尽力借助苏庭的这一缕月华,维持本性,但也难免有些遭受影响,颇为暴躁不安。
然而他听着听着,却有一股难言的寂静。
似乎三大魔君,都消失不见了。
“什么?”
信天翁睁开眼睛,满是错愕之色。
三大魔君当真消失不见了,这魔阵仅是自主运转,再没有炼化他三股魔力,也没有不断挑动他心中不忿意念的那些言语。
“这又是怎么回事?”
信天翁紧紧皱眉,心有不解。
眼下三大魔君,已经将他困住,借助魔阵,炼化于他。
这是大好局面,再坚持一段时候,便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但是在这样的大好局面下,三大魔君却同时消失不见。
片刻的不解与迷惑,在顷刻间,又被一个名字,尽数击碎。
“苏庭。”
……
片刻之后。
西南方向。
有一道遁光,瞬息而至,近乎于穿梭虚空,比善于驾风的半仙之辈,还要更快许多。
只见这道遁光停下,显露原身,赫然是个少年,正是苏庭。
“你还知道来?”
信天翁恼怒道:“老夫差点就栽了,方才几乎忍受不住,就要以信物将你唤来……要是再晚片刻,只怕我都被让他们引入了魔道中了。”
苏庭吐出口气,说道:“我刚接到消息,便以仙神层次的遁光,朝此而来,也不算慢了。话说回来,那三大魔君,怎么还不见踪影?”
信天翁说道:“就在刚才,三大魔君还在合力炼我,并且以言语激我,不过眨眼功夫,便都消失不见了,大约是察觉你来了罢?”
苏庭点头说道:“大约便是如此了,这三大魔君惧我威名,生怕我赶到此处,把他们同时斩杀,因此各自退去。”
信天翁叹道:“你要是愿意动用大神通,三大魔君也逃不了,眼下却又是为何?”
苏庭缓缓说道:“他们想要测我的遁光有多快,也想要测一测我能否随时随地现身各处,那么便让他们去测……这三位魔君,只是小角色罢了。”
信天翁沉吟道:“你主动让魔宗知晓你作为仙神,遁光有多么快?”
苏庭笑道:“不错,我要让他们知晓,我并非是可以任意到达某一处,而是需要飞遁过来,那么他们谋划布置之时,便会考虑到我的遁光速度,布局之时定能让我救援不及。大约是前次我与正一联手,让魔道的亏,吃得太大了,不得不考虑我的分量……”
信天翁紧紧皱眉,说道:“你又想将计就计,作什么事情?”
苏庭笑道:“不急,倒是你从今日后,可以稳妥些了。”
信天翁问道:“不再需要老夫乘胜追击了?”
苏庭笑着说道:“你一次乘胜追击,可以说是贪功冒进,第二次若是同样中计,要么是蠢货,要么是你要借此定计……元丰山最为杰出的半仙长老,怎么可能是蠢货?”
信天翁听了前半句,抬起了法剑,听过后半句,才把仙剑放下。
苏庭说道:“你是聪明人,魔道也有聪明人,从今日起,魔道之辈来犯,便竭力抵御,但不必追击了。”
第九二六章 计中计,局中局【三】
中土南侧。
浣花阁两位半仙层次的长老,手执仙剑,坐镇于此,加上其他长老弟子,阵容颇为强盛。
但是整个中土南侧,由东往西,延绵万里河山,范围之广,单凭这些浣花阁的女子,也还不足以防住。
好在红衣以神灵之威,借苏庭之名,以天庭之命,号召南部各大宗派世族,防守中土南部,杜绝魔宗侵入。
而红衣本身,也受苏庭的指派,镇守南部,避免魔尊来犯。
然而这一日,却听得一声怒吼,震天慑地。
许多生灵,听得此声,无法承受,甚至暴毙身亡。
就算是修行之士,道行稍低些的,也都耳鼓震破。
而阳神之上的,也不由得眩晕了一阵。
“怎么回事?”
“什么声音?”
“像是一尊猛兽,但威势惊天动地,未免也太过于惊人了。”
四方议论纷纷,惊慌失措。
而北灵长老与云宫姑娘,各自对视一眼,心中皆有凝重之意。
那声音像是一头猛兽,但这猛兽的威势,还胜过了半仙之辈。
这只怕是一头妖仙层次的野兽。
才这般猜测着,便见往南方方向,天空黯淡下来,恍惚是有一头巨兽,行走高空之上,身上魔气滚滚,遮掩了青天白日。
而最让人感到惊骇的,却是那妖仙头顶之上,立着一人,貌若青年,但气息比之于那妖仙,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者是哪一位魔尊?”
北灵长老心中沉了下去,这般出声道。
云宫手中紧了紧法剑,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而那巨兽之上的青年,微笑了声,说道:“本座原为御兽宗之主,而今拜入魔宗,人称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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