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闷响!
眼前的玄策法师,身首俱灭,灰飞烟灭。
佛寺之中,再度恢复了平淡。
内中深处,佛光闪烁,禅音阵阵,隐约能见邪魔死后,恶类咆哮。
外界依然魔音阵阵,试图勾起魔念,重现魔祖。
然而魔道的源头,依然随着玄策法师,一并消逝殆尽。
苏庭收了葫芦,心中似是堵了一样,看向内中无数魔魂,忽然有些杀机,想要直接便将这些穷凶极恶的魔魂,斩杀殆尽。
可想起玄策大法师的嘱托,要度化这些恶魂,使之轮回重生,苏庭叹了一声,终究没有行事。
他不能成为玄策大法师。
但他不愿违背玄策大法师的遗愿。
外界的魔音,依然阵阵传来。
“他娘的!老子不斩内中受得佛法镇压的魔魂,还不能灭了你这新来的么?”
苏庭托起葫芦,走出佛寺之外,目光冷冽,喝道:“葛判,这厮身在何处?本神君要斩他!”
第六零八章 魔道宗主苏关,十世善人温桥
十八层冥狱深处。
无穷无尽的魔雾,似乎笼罩了这一方天地。
魔雾阴冷森然,内中充斥着迷人心神的魔音。
而在此地中央,古旧佛寺的门前。
只见少年一手背负在后,一手托起赤红葫芦,神态冰寒,目光四顾,凛然生威。
“葛判,这厮身在何处?”
苏庭厉声喝道:“本神君要斩他!”
魔雾光芒渐散。
魔音渐渐消去。
此地一切魔道的异象,不断消去。
而在佛寺前方百余丈,便见身着红色袍服的葛判,倏忽退回,一手托着宝册,一手执判官笔,神色凝重。
苏庭扫了一眼,只见葛判气息渐弱,适才显然未有占得什么便宜。
“走了。”
葛判声音也比适才弱了几分,说道:“在阴间地府之中,他灭不了老夫这地府判官,但他有心要走,老夫留不住他,你也留不住他。”
苏庭吐出口气,道:“逃得真快。”
说完之后,他以天眼,观测葛判一眼,确认这并不是那魔魂所化,方是收了斩仙飞刀。
毕竟传说之中,但凡魔类,多是变化莫测。
出于谨慎,也难免怀疑眼前这个葛判,会否是那模糊所化。
葛判倒也知晓他心中所虑,知他天眼窥探,却也没有多说。
“这魔魂十分强盛。”
苏庭收了斩仙飞刀,沉声道:“苏某斩过齐岳,远不如这厮……对于当年魔祖,苏某不曾领教过,但是这尊魔魂,至少远胜齐岳,只怕在仙神层次,其凶恶之性,不会逊色于佛寺之中所镇压的诸多恶类,恐怕也不是无名之辈罢?”
葛判面色变了变,沉吟道:“当今世上,能有这等魔道造诣的,唯有北方魔道宗主,适才那道魔魂,定然是他。”
苏庭皱眉道:“北方魔道宗主?”
葛判沉声道:“此人在数百年前,出身于北方部落,曾受得当今北斗五气水德星君的传承,后来遭遇魔祖点化,自此入魔,在封神之后,侥幸未死,于北方为患,创立魔宗。”
苏庭沉吟道:“各大仙宗弟子,均有北上斩妖除魔的历练,便是这个魔道?”
葛判点头说道:“正是,想来齐岳当时便是在那儿受了魔气,无法自拔,沉沦其中。”
苏庭嘿了一声,道:“也罢,算他走得快。”
葛判顿了一下,说道:“今日你斩了玄策法师,断了魔道源头,却也是你惊退了他,但他乃是魔道的尊主,睚眦必报,只怕要记下这仇。”
苏庭闻言,脸颊抽搐了下,道:“这混账如此记仇?”
葛判深深看他一眼,道:“比起你来,不遑多让。”
苏庭颇感无言,道:“葛老且先给苏某交个底,这位北方魔道宗主,究竟有何等本事?”
葛判回望佛寺一眼,才道:“他经魔祖点化,本领极为非凡,曾有得道仙家,也陨落于他的手中……老夫记得,他是北方部落人士,名字十分复杂,但读音于中土语言中的‘苏关儿’三字极为相似。”
苏庭摸着下巴,道:“苏关儿,倒还是个本家。”
葛判吐出口气,道:“这位魔道宗主,如今只怕逃出地府了,但他能从地府任意来去,由此可见,地府的余患,比老夫想象中更重。”
说着,他又说道:“此间事了,你随我去,余下事情,自有阴天子处置。”
苏庭回望佛寺一眼,神色复杂,道:“也好。”
……
葛判与苏庭,徐徐远去。
而在适才的来路上,则多了三道人影。
当头一人,身着淡黄衣衫,相貌堂堂,神色平淡,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至高无上的威严之态。
执掌地府的上冥阴天子,身着金纹黑袍,还屈居在侧,未敢逾越。
另外一侧,乃是一员神将,浑身甲胄,筋肉虬结,宛如黑铁铸就,魁梧如铁塔一般。
“帝君……”
阴天子看向佛寺之中,露出黯然神色,道:“玄策法师入灭了。”
九黎大将军闷声道:“当年费了多少功夫,才寻出这和尚来,才安稳了三百多年,他便烟消云散了,余下的烂摊子,该怎么办?”
天帝背负双手,神色冷淡,说道:“玄策灭了,自有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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