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慎言!”国师沉声道。
“苏某自是慎言,只是推测而已,并非认定了你守正道门。”苏庭笑了一声,说道:“其实这一次,本神君也仅是想要取些物事,让伤势得以恢复,未想牵扯愈发重了……既然连国师也来了,便在此好生修行罢。”
“本座若是不愿呢?”国师紧握法剑。
“国师或许觉得,苏某虚张声势,本领尚未恢复,但你仔细看看玄天部,不也尽数被我擒下了?”苏庭背负双手,说道:“国师修成半仙,又不曾与各大仙宗的长老起过冲突,一直统御大周秩序,压制大周境内的修行人,只怕从来未逢敌手,是否觉得人间难逢敌手?你若是这般想的,今日苏某不介意让你清醒一番。”
“……”
国师沉默了下来,看向周边玄天部的众人。
苏庭平静道:“你知道苏某的为人,从不嗜杀,念在过往的情面,好生配合,两相安好,否则撕破颜面,再无情分可讲,斗法起来,难免死伤……”
国师微微咬牙,看着这个当初的后辈新秀,而今高不可攀的神君,目露异色,沉凝道:“你要多久?”
苏庭应道:“七天!”
国师没再开口,寻得一处树下,盘膝而坐,好生修行。
……
入夜。
夜风清冷。
风拂树梢,哗啦作响。
苏庭缓缓走出了青帝封魔阵。
阵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
天空阴沉,云雾盖顶,遮住了星月。
“好久不见,葛判可好?”
苏庭背负双手,笑着说道。
夜色中传来一声叹息。
只见黑暗中,徐徐现出一个黯淡的身影,似虚如幻,鬼气森森,却有神灵之威。
这是一位老者,身着红色袍服,一手执笔,一手托着宝册,神色十分复杂。
“前次你斩了玄策大法师,老夫便知你身怀异宝,威势无穷,未想你竟是斩杀了一尊天神。”
葛判感叹道:“更未有想到,斩杀天神之后,天帝竟也免了你的罪责。”
苏庭自嘲道:“可惜我纵横人间,放在天界而言,还是本领太低,在两界虚空中,遭人伏杀,险些丢了性命。”
葛判深深看他一眼,未有回话。
实际上苏庭失踪,地府这边却也细查过苏庭。
只是生死簿上,也没有苏庭的名字。
而每时每刻,无数生灵,魂归地府,却也查不到苏庭。
要么他已灰飞烟灭,要么他便还存活在世。
根据南天神将所言,苏庭并未死去。
所以葛判知晓,苏庭还活在世上,只是不曾想到,这般快便遇见了苏庭。
“神君福大命大,怎会丢了性命?”
葛判说道:“适才得知此处有魂魄归亡,但勾魂使未有勾走魂灵,而被驱离开来,当时老夫便在猜测,胆敢干涉三界六道秩序,干涉生死变化的,也就只有你苏神君而已。”
苏庭平静道:“谈不上干涉,最开始本神君不愿杀生,便是不愿见到你地府勾魂,而暴露自身所在,但既然局面危急,难免杀戮,便也任由云迹道人出手了……至于魂灵,反正地府勾魂使会来,还是请你这位葛判到来,会安心些。”
葛判顿了一下,说道:“你在为地府之事而恼怒?”
苏庭嘿然一笑,说道:“地府之事,知晓内情的人物不多,那么天庭是如何以我定计,伏杀苏关儿的?”
葛判闻言,说道:“天庭乃是三界至高所在,地府有事,自当报知。”
苏庭缓缓道:“天庭以此定计,以我去引苏关儿,再让武道真神郭仲堪斩杀苏关儿,只是未曾想到苏关儿过于狡猾,让魔尊替死……但是苏某在其中却充当了诱饵的角色,甚至于奎木狼破罐子破摔来下界杀我,也与此有关,葛判不与我细说一遍么?”
葛判沉默一下,说道:“地府之事,是老夫报知于上冥阴天子,而上冥阴天子报知于帝君的,毕竟地府也属天庭管辖,不可能欺瞒帝君,而且……”
苏庭问道:“而且什么?”
葛判说道:“而且帝君当时悄然下界,已经知晓你在地府所为,便是我地府没有主动报知,帝君也难免会知晓一些。”
苏庭闻言,面色稍微缓和了些,道:“天庭定计,以我为饵,伏杀苏关儿,你与上冥阴天子,可知晓么?”
葛判摇头道:“老夫不知。”
苏庭深深看他一眼,道:“我信你。”
说完之后,他却吐出口气,道:“但上冥阴天子是知晓的罢?”
葛判停顿一下,道:“此计是上冥阴天子定下的。”
苏庭闻言,蓦然大笑,说道:“好一个上冥阴天子,生前独力撑起一座摇摇欲坠的破碎大国,智谋无双,流传万古,而今却也还是一样精通这些阴诡谋算。”
葛判听出他语气中颇有怒意,但也能理解被人作为鱼饵的怒意,当下只是沉默。
苏庭摆手道:“今后苏某自当与阴天子好好来论一论此事,苏某人最恨涉险,若是以苏某为棋子便也罢了,可要驱使苏某涉险,这事没完……”
葛判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青帝封魔阵当中。
苏庭说道:“内中困住了新朝玄天部的八部修行人,包括玄天部之主……以及司天监众多阳神之辈,连同大周国师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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