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轻的拈动养颜丹,青锄的脸上说不出的是什么的表情。林逍给她养颜丹时,略微向她解说了一下养颜丹的功效,青锄自然知道这养颜丹意味着什么――不老的容颜。就这一粒小小的丹药,若是放去了元宗的低辈弟子中,会让一些弟子抢破了脑袋。
青锄就曾经在随同几位师祖辈的元宗女修去药山采药时,听到了她们幽怨的叹息――金丹未成,容颜已老,对于一个女子,这是何等残酷的事情?青锄更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名修为接近金丹期的女修曾经仰天叹息:若有青春不老之药,她愿用一身的修为和所有的法宝去交换。修为可以再修,法宝可以再有,青春美丽的容貌,却是连这些女修都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
“林大哥!”轻轻的、欢喜的叫了一声,青锄将养颜丹吞进了嘴中。一抹浓郁的香气笼罩了青锄的身体,一丝丝但白色的雾气环绕着青锄全身,青锄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酥痒痒的,只是片刻的功夫,她身上居然就蜕下了一层极薄的死皮。那香气和雾气散去,青锄一身肌肤变得白皙如羊脂、光洁如美玉,通体似乎都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变得绝美的手掌,青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两颗泪珠又从眼眶内滚了出来。
怔怔的站在水池中发了一会儿呆,青锄突然低声惊呼道:“啊呀,小青今天又要去偷药吃,不能让它被抓住。”手忙脚乱的抓起衣衫,青锄飞快的将衣服穿戴整齐,忙乱的爬上了山岩,小心的朝四周看了一阵,青锄急得跳脚道:“完了,完了,这里距离最近的飞舟还有十五里,呜,十五里,我要跑多久?这个时候,小青已经到了药铺,怕是早就被巡山的师兄他们发现了。”
又是一连串的泪珠儿落下,青锄抽抽啼啼的低声抱怨道:“都是青锄不好,发呆这么久。呜呜,小青被砍掉一块的话,又要有许久不能动。”
急匆匆的迈开脚步,青锄飞快的朝最近的一个飞舟停靠点奔去。可是刚刚顺着山林中的小道疾走了不到一百丈,青锄就有如见鬼了一般,慌里慌张的转身逃进了路边的树林里,一头扎进了一个茅草窝中,身体紧紧的蜷缩成了一团,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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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身穿粗布道袍的青年男女手持柴刀、背着小小的一捆儿柴禾,懒洋洋的顺着小道朝后山行来。这几个人,正是上次欺辱青锄被林逍打成重伤,躺着养了几个月伤刚刚痊愈就被一乙发配来砍柴的秀公主等五人。毕竟背后有人,虽然被一乙惩罚他们不得不职司砍柴杂役,但是他们的满口大牙,却已经用灵药重新接上,反而比以前更加白净了几分,说话时一点儿风都不漏。
“青锄那个小贱货!”秀公主一路咒骂着青锄,手上轻飘飘没有二两重的铁皮柴刀胡乱的劈砍着路边的树枝和茅草,污言秽语不断的从她嘴里喷了出来。她自幼到大哪里吃过这种亏?堂堂启朝的公主居然被人打掉了满口的大牙!还是当着数百同门师兄弟的面被打掉了大牙!尤其是事后青锄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自己五人却被罚来做砍柴弟子!这可是刚入门的杂役弟子才会做的粗陋职司!
“青锄那个小贱货!若是她落入本宫手中,哼哼!”秀公主面色狰狞的咒骂道:“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个小贱人,她,她,她真正气煞本宫了!哼,可是,她居然攀上了林供奉的高枝儿,抱上了林供奉的大腿!可恶的小贱人!现在就算是一玄老祖宗想要帮我们出气,都得忌惮那林逍七分,实在是气死我也!”
五个人正好就在青锄藏身的那个茅草窝前停下了脚步。洁郡主娇滴滴、怯生生的叹息了一声,软绵绵的说道:“秀姐却也不用气恼,那青锄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想她一个小丑八怪,那林逍供奉莫非还真能喜欢上她?以秀姐姐的容貌和才学,再以秀姐姐的出身和家世~~~莫非还比不过一个出身卑贱的丑丫头么?”
雅小姐则是低声下气的恭维道:“可不是?一玄祖师爷都说,公主殿下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天才!以殿下的根骨和资质,再以殿下的容貌和才学,嘿嘿,林逍供奉虽然在炼丹一道上是真正的宗师级人物,又如何能抵挡公主殿下的好意呢?”雅小姐‘嘿嘿、嘿嘿’的笑着:“若是殿下能够和林供奉成就好事成为双修的道侣,公主殿下可就是~~~”
秀公主兴奋得脸色潮红,她高傲的抬起头来,自得的说道:“这,却也有道理。元宗门下数万新入门的门人,有谁能和本宫相比?就不要说青锄那个破破烂烂的丑丫头了。林逍,哼哼,林供奉!嗯~~~若是本宫去求一玄老祖宗将本宫引见给林供奉,这事情~~~”秀公主的眼珠一阵急转,她兴奋得浑身直哆嗦:“有了林供奉的支持,我三哥想要接掌皇位,可就易如反掌了。”
草窝中藏身的青锄傻乎乎的透过草叶间的缝隙望着秀公主,不解她到底在转悠些什么主意。听她的话,似乎她想要接近林逍、亲近林逍,但是怎么却又扯到了他们启朝的皇位更替的事情上去了?以青锄的见识,还无法琢磨出其中的关键,她只是本能的觉得,秀公主想要接近林逍,这件事情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情绪在心头翻滚,酸溜溜的,还有一种本能的警惕!
小道上,五人的谈话突然转移到了养颜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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