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身为辅政大臣,府里倒也有几个护卫的,但是这些请来的护卫,不过是二流水准,碰到了这一群精锐的燕王府所属,根本就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听得大耳光子‘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那十几个黄府的护卫顿时倒在了地上,抱着脑袋惨嚎起来。偌大的黄府前院天井内,摆满了花盆花缸,那些王府的护卫哪一个又是懂得欣赏的雅人?直接一脚一个的全部踢成了破烂的瓦片。
就听得院子里面一阵的响声后,正坐在大厅内相对愁眉苦脸的叹息着的方孝孺和黄子澄,就看到大厅的大门也被人粗暴的一脚踢开,一堆破烂的瓦渣子被脚踢了进来,随后厉风彷佛打劫的强盗一样,挥动着手中那轻飘飘的铁皮剑冲了进来,指着黄子澄的鼻子破口大骂:“黄大人,枉你是当朝皇太孙的老师,如今的辅政大臣,却做出了这般不要脸的事情。”
满满的一个大厅的人心里猛的一惊,黄子澄和方孝孺已经是吓得猛的跳了起来,他们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丑事被人给知道了,不由得吓得脸色发白,嘴唇潮红,双眼一阵的翻金花,差点就倒了下去。幸好那方孝孺还是有点胆气,他颤巍巍的指着厉风,突然认出来厉风是朱僖的随身护卫,于是大声呵斥起来:“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作出了这般不要脸的事情?侮蔑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的,你不知道?……啊,你们是燕王府的护卫,却不是那刑部或者锦衣卫的人马,哪里有权力私闯民宅?”
厉风冷笑一声:“什么?私闯民宅?方大人,你也是一代大儒,怎么就这么不懂得人情世故?如果没有点根由,我敢进这个门么?李铁匠,你给他说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那十万五千两银子,可就着落在黄大人身上替你还了,否则的话,嘿嘿,你全家人的性命,可就得乖乖得听我的了。”
李铁匠此刻已经恢复了那善良百姓的本色,他老老实实的,满脸愁容的走了上来,在黄子澄面前磕了个头:“黄大老爷,这事情,小民本来不该来麻烦大老爷的,但是这可关系着小人一家的身家性命,这可就只有来找大人您了。”
黄子澄听得是莫名其妙,但是听得李铁匠说得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心口顿时又是一松。然后,恢复了往日心智的他,立刻就想到了黄仁山所说的,厉风抢走了一个铁匠的事情,不由得皱眉到:“你就是那个李铁匠?”
厉风上前了一步,冷笑到:“他可不就是那李铁匠么?原本他们李家,号称中原第一,打造出来的宝刀宝剑,那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宝贝。我们这次来应天府,恰好碰到了一西方来的胡商,从他手上用十万两银子买了块‘寒珍铁’,说是要打造一柄宝刀,献给我们王爷。谁知道,这李铁匠却是徒有虚名,已经十年没有打造兵器了,硬生生废了我们十万两银子,换来了一堆破铁渣。”
厉风咬牙切齿的,把面前的黄子澄当作了他七岁的时候,从他手上抢走了那条鸡腿的小地痞。他很是仇恨的看着黄子澄,阴声说到:“至于这李铁匠,为什么十年没有打造兵器了,那可就要问问大人你的公子黄仁山黄大人了。”
黄子澄这下是彻底的糊涂了,他怒斥到:“荒谬,那铁匠打废了你们的铁,和仁山有什么干系?我记得你姓厉,厉大人,可不要胡乱的栽赃陷害。要知道,应天府是个有王法的地方。我,更是当朝辅政大臣,你就不怕王法处置么?”
厉风脖子一伸,手掌虚砍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蛮横的说到:“我还真的就有这个道理在。嘿,应天府是有王法的地方?那就最好了,我就看黄大人的王法怎么自圆其说。总之呢,这案子,我们已经在皇太孙面前告过状了,也不怕你们黄家的人耍无赖,嘿嘿。总之一句话吧,今儿个,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可就赖定在这里了。”
方孝孺拦住了浑身气得发抖的黄子澄,淡笑到:“厉大人好像是来者不善啊。不过,子澄兄仁义持家,以圣人之道教化自己子孙,任山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万万不会和你们有这些银钱上的勾结。今日,我方孝孺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能说出什么话来。”
那站在黄子澄身后的黄仁山,此刻已经是脸色变得惨白无比。他私自软禁了李铁匠的家人,这可是瞒着两家长辈的。这黄家的院子很大,他把李铁匠的老父老母和弟弟就直接的藏在了后院的杂役院子中,每天都有人盯着,倒也不怕他们跑出去。黄子澄他们这些人是什么身份?自然也不会到那种地方去,所以一藏就是十年啊。
这事情,要是让黄子澄和方孝孺知道了,他可就是万万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轻声的咳嗽了一声,黄人上就要开口说话。奈何那方孝孺则是很是大度的拦住了他,笑道:“贤侄不用担心,任凭他们怎么说道,君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用分辩什么。”
黄仁山急得嘴皮子直哆嗦,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了啊。
厉风刚要开口,那边安老太监带着自己的一票属下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他看到厉风他们已经站在了大厅里面,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安老太监很是刻薄的大声叫嚷了起来:“啊呀呀呀呀,黄大人,恭喜啊,恭喜……贵千金何时出阁的啊?昨晚上,她突然到了方大人的床上,两位何日结成的翁婿之好,公公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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