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大臣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朱棣,此时他们才发现朱棣的可怕,不仅仅是他身为皇者的身份,更是因为他此刻显示出来的高深莫测的功力让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一头弱小的绵羊面对猛虎,就是如今这些文武大臣们的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吕风、僧道衍和吕老太监,其他人的心志都被朱棣操纵于方寸之间。
雷镇远呆了一下,他咬咬牙,干脆的说到:“臣,臣在秦淮河上有个相好的姑娘,此番进京,乃是特意来看她的。年关近了,王爷特意赏赐了一批金银珠宝给为臣,臣想着其中有几件难得的珠宝,想要来送给那位姑娘的。”雷镇远心里嘀咕着:“那几件珍宝倒是实话,不过这是用来贿赂朝廷文臣的,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朱棣猛然大笑起来,可是笑声里面一点笑意都没有。他点点头,手指头飞快的弹动了几下,和声说到:“原来如此,雷将军却是为了一个婊子才触犯禁令的,倒是让本王感动啊。如此深情,居然可以让雷卿家冒着砍脑袋的危险进京……罢了,朕也不能就因此而惩罚太重,省得让人家说朕坏了人家的好事。”
点点头,朱棣笑着问僧道衍:“道衍大师,你认为呢?”
僧道衍眯着眼睛笑,就好像一条老狐狸一样。“陛下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雷镇远以前也有功劳在,如果就是为了一个女子而行此险着,却是可怜可叹之事,陛下不如成全他们算了……不过此风不可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一顿板子也就是了。”说完,僧道衍又闭上了眼睛。
朱棣冷笑了一声,蓦然喝道:“吕风,拉雷镇远下去,痛打八十廷杖。”说完,朱棣冷冷的看了雷镇远他们一眼,冷冰冰的说到:“你们行军打仗一辈子,居然连这点计策都没有么?你要是跟着老二上贡的队伍进来,却又有谁会罚你?哼,行事不秘,给朕加上二十廷杖,痛打一百廷杖。跟随雷镇远入京之人减半罚之!”
雷镇远垂头丧气的磕头谢恩,他们何尝没想到可以跟着送年货的队伍入京?可是这样一来,整个队伍肯定是被锦衣卫盯得紧紧的,以为靠自己一批高手进来,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办好差使,哪知道就被吕风给抓了个正着呢?雷镇远还在心里嘀咕着:“奇怪了,那冷大师法力无边,怎么就被锦衣卫给抓了?莫非锦衣卫中也有修道之人么?……罢了,莫非不会是皇宫大内的供奉出手了?这可是不好的事情。”
一边低头寻思着,雷镇远已经被几个锦衣卫千户拉了下去,吕风笑嘻嘻的背着手到了午门边监刑。那两个抓着廷杖的千户看了看吕风,用眼神询问应该打成什么模样。吕风眨巴了一下眼睛,笑吟吟的接过了那沉重的木杖,低声说到:“雷将军,您可放心。昔日靖难一役,我们也有几分交情。嘿,今日我吕风不会下杀手的,不过,您可就免不得要吃点皮肉之苦了。”
吐了把口水在手心,吕风高高的扬起了木杖,他阴险的笑着:“能痛打当朝大将的屁股,这感觉还是不错的,得了,让雷将军在床上躺个半年就是了,我们也不用触怒二殿下是不是?”‘砰’的一声,木杖重重的落下,一股怪异的劲道直透雷镇远内腑,饶是雷镇远已经要紧了牙齿,还是被那股气流直冲喉咙,大声的吼叫了出来。
血花从雷镇远的臀部一片片的飞洒了出来,他的屁股几乎都被打碎了,但是吕风他们行刑的时候极其有分寸,外伤虽然是极重,可是内里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怜的雷镇远,怕是要在床上将养不短的时间了。
随手把那木杖丢开,吕风恶毒的俯下身体,笑嘻嘻的看着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雷镇远。“哎呀,果然不愧是铁汉啊,雷将军还没有昏过去。嘿,嘿,果然是军中猛将出身。雷大人,今日我吕风可是手下留情了,您也不用感谢我,这是陛下的慈悲,快过年了,打死你也不好看是不是?诶,就可惜我们雷大人,大概小半年的功夫,不要想着去找秦淮河上的相好了。”
转身走了几步,吕风突然转过身来,极其刻薄的说到:“雷将军,不知道你喜欢上的那个婊子是谁?本官当奏请陛下,让陛下许诺本官去给那女子赎身,然后把她送到雷将军府上,如何?……那名门闺秀,肯定是不符合雷大人的口味的。那秦淮河上的歌女,想必是功夫独特,雷将军对她们情有独衷啊。”
雷镇远听得吕风这般嘲讽的言语,顿时气得喉咙里面一阵‘咯咯’乱响,脑袋一歪,昏了过去。发出了几声古怪的冷笑,吕风示意四个千户拖着雷镇远朝着大殿行去,他们要去复命了。一边走,吕风一边悠悠说到:“那个老道,打打屁股放他走,没来由和他的师门结仇。至于雷镇远的另外几个随从么,打残废了算了。”
三天之后,身负重伤的雷镇远被朱棣斥退,赶出了应天府。在二十名刑部差役的押送下,雷镇远神色黯然的别送回了朱僜的封地。与此同时,朱僜的封地内也闹了个鸡飞狗跳,让朱僜气得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百姓。
第一个倒霉的是雷啸天,他在训练朱僜麾下骑兵的时候,三名刺客突兀显身,淬了乌头剧毒的箭矢贯穿了他的左右肩胛骨以及左侧大腿。雷啸天一脑袋栽倒在地上,差点就没扭断了脖子。虽然抢救及时,朱僜属下也有名医解去了那乌头剧毒,可是雷啸天起码八个月内不能见风,元气大伤。看那刺客留下的箭矢,上面的标识是对月啸天的狼头,这是元蒙瓦剌部王族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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