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如果没有以下的言语的话,奥列佛的祈祷无疑是可以列入大陆各个神殿的礼仪法典的。但是就是这样的祈祷,一下子让充满了神圣的信仰的车厢变了味儿:“哦,邪恶而又强大的死神啊,邪恶而又睿智的冥神啊,保佑您虔诚的信徒吧,我给您送去了一百五十五万人的灵魂,请你们保佑您的信徒不受那些光明信徒的侵犯吧。”
“哦,强大的贪婪之神啊,强大的欲望之神啊,强大的淫欲之神啊,保佑您可怜的信徒吧。请您发挥一点点您的神力,就当救助一条可怜的鼻涕虫,把我从那可怕的命运中救赎出来吧。”
奥列佛虔诚的祈祷了一个小时后,自问已经把大陆上有史以来人类所知道的大小上百神明的名字都颂读了一次了,这才放心的叹息了一声,再次托着下巴沉思起来。车厢恰好跳动了一下,他的脑袋很不顾贵族体面的和那破旧的车厢碰撞了一下,当然奥列佛爵爷此刻是绝对的不会在意这一点的了。他低声的诅咒着:“那些该死的罪民,还有那个该死的卡扎菲……罪民怎么会这么厉害呢?我刚开始还以为,那些将领是想要吃空饷,这才夸大罪民们的实力,要求帝国多多的增加军款、多多的征召兵力呢……可是,谁知道是真的呢?一百多万大军,被那些罪民围上了以后,居然没有多久的功夫就被彻底的歼灭了,实在太恐怖了啊。他们还是人么?”
摇摇头,奥列佛咬牙切齿的吼叫起来:“都是那个该死的雷,还有那个该死的杰瑞,甚至还有他们手下的那一群混蛋。他们出去立功,而我却要死死的呆在城内,看他们不断的加官进爵,我,我……我……该死的,为什么他们就有这么好的运气,而我不过是想给自己弄一点点军功而已,怎么就会变成这样的呢?”
“没有道理,实在没有道理啊。那些罪民,他们怎么可能在我们的大军一进入草原的时候就已经集合完毕了呢?甚至让我们的大军无法从这么近的聚居点撤退回来。唔,一定有内奸,一定是内奸把我的作战计划泄漏了出去……哈,对了,这是对的,内奸是该死的,而我奥列佛大人是绝对不会因为几个内奸的阴谋而被处死的。”
“那么,就要找出那几个内奸了……谁最有可能呢?卡扎菲?不,他已经战死了,不死也差不多快死了,落入罪民的手中,他不会比死好过多少的。那么……哼,雷和杰瑞,你们两个该死的家伙,一定是你们不想看到我立下这样重大的功劳,所以你们安插下来的内奸才泄漏了我的军情。一定是这样的,否则怎么恰好你们带走的都是你们自己亲信的精锐呢?哼,你们这两个卑鄙的家伙,这下我可有了借口了。”
奥列佛皱眉苦思了良久,脸上才稍微的开朗了一些。他低声说到:“就这么说,反正在‘铁堡’防线就我一个人不是军方的人,我总是可以找到借口说,是他们军方的人想要暗算我,所以他们统一了口径要求置我于死地的。唔,现在帝国内最大的文官头目是……应该可以通过他,挑拨一下文官和武将的关系,这样也许我可以很轻松的脱罪吧?哼,反正倒霉的不是我就够了,管他杰瑞和雷的死活。”
“对了,还要把卡扎菲那个死老头子说成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说他在临死前发现了那两个家伙的阴谋,可是为了帝国的荣誉他死战不止,所以才尽忠了……当然了,话要说得圆满些,我的说辞一定要好好的构造一下。说不定因为我的关系,亲王殿下可以整死几个政敌,那么我还立下大功劳了。最起码的,那个该死的洛马特的父亲,他的‘铜山侯爵’的利益,本来是抓在殿下的手中的啊。如果能够整垮雷的话,那亲王殿下肯定愿意乐意从‘铜山’的手里拿回那丰富的利润的。”
奥列佛想了半天,终于精神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吼叫到:“好了,赶快赶路,我们赶去帝都。你们去三个人提前到帝都,向亲王殿下汇报我的事情,就说,我有一些绝密的军情会向他汇报。”
几个护卫有气无力的抬起头,嘴里嘀咕了起来:“要不要人活了?这么冷的天气,还要连夜的赶路提前赶到帝都?这路上都是烂泥,烂泥的下面都是冰层,烂泥过了一个晚上,又会重新变成冰块,策马赶路,那不是找死是什么呢?”
有胆子大一点的护卫干脆很不客气的说到:“大人,您也不用麻烦了,等回到帝都,我们还可以返回自己的家族等待下一份差使,可是您么,大概就再也没有机会指手画脚的了。我们跟上你,也算是我们晦气,本来还以为你可以让我们飞黄腾达,起码混一个小小的世袭爵位的,谁知道你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帝国军部不会放过你的。”
奥列佛心里一阵恼怒,同时一股深深的羞意冲上了脑门。他气急败坏的吼叫起来:“该死的东西,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么?你们这些下三烂的混蛋。难道你们以为我就一定会失势么?真是一群不忠的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哪怕我被处死,但是我在帝都还有几个上流社会的朋友,我会让他们在日后的日子里面好好的照顾你们的。你们这一辈子,不用再想出头了。”
护卫们愣了一下,他们的确心里有了懈怠的意思,可是如果因为对一个失势的贵族无礼而得罪其他的贵族,那就是太不明智的事情了。所以,他们聪明的选择了闭嘴,经过他们首领的吩咐,三个倒霉鬼叹息了一声,拿起奥列佛急就章的书信,有气无力的策动马匹,朝着梵特帝都的方向匆匆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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