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断天夸是夸,便也不一定真如他所说那般向往,两人合斗一人,都只是不分胜负。朱断天的佩服也就来得有限了。至于那位天下第一剑陆子游,那才是让人真正敬佩不已。
杨二瘦子闻言,面色一变,已然不好看起来,一口蜀地口音说道:“格老子的朱断天,你是故意揭我俩的短吧,这般丢人的事情,你还拿出来说?”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杨二瘦子吃了人的,便也不嘴短,依旧我行我素。也是觉得当年两人合斗一人而不胜,实在不是出彩的事情,而是丢人的事情。杨二瘦显然脾气火暴了些。
朱断天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计马屁没有拍对地方,连忙开口又道:“岂敢岂敢,两位的手段,不知高了我朱某人多少,往事不提也罢,朱某心中自然是敬佩二位的。当真只是想问问二位从蜀地出来,所为何事,看看能不能帮衬着二位一些。”
杨二瘦面色方才转好了一些,便也不答话。
反倒是杨三胖答道:“此番出蜀地,只为一事。老子说杭州的钱塘大潮是八月中秋时节。二瘦子非要说是九月十五之后。你说这气不气人?如此便结伴去江南看看,看看到底是八月还是九月。”
朱断天闻言有些发愣,江湖上说这两人怪诞,却是也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怪诞如斯,当真闻名不如见面。这种事情,随便找一个有见识一些人的问上一问不就知道了,何必还要亲自几千里到江南去看?
杨二瘦立马站起身来,又是一脸气愤,便也开口说道:“三胖子,必然是你记错了,岂能是中秋?中秋人都忙着团圆过节赏月了,看个鸟的大潮?必然是九月十五之后。”
杨三胖哪里肯服,站起身来指着杨二瘦的鼻子说道:“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明明说的是中秋第二日,第二日又不需过节赏月,自然可以去观潮。”
朱断天目瞪口呆看着二人,便是想着要不要出言调和两句,原先就听闻过这二人结拜之前一场血战,打得两人几欲丢了命,此时若是在这里又打起来了,那这房子都得给拆了。
便是朱断天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出言调和,二瘦与三胖的眼神已然投向了朱断天,便听杨二瘦已然开口问朱断天:“格老子,朱断天,你说,你说钱塘大潮,到底是什么时候?”
朱断天当真是依稀记得这钱塘大潮的时候,因为这钱塘大潮实在是天下闻名,只是此时听得杨二瘦来问自己,本欲开口去说,却是看着杨二瘦手握剑柄的模样,欲言又止。再看杨三胖也把手握在刀柄之上。
朱断天终于知道这二人为何为这点小事,非要亲自往杭州走一趟了,而不能问个清楚人的答案。朱断天也只得连忙说道:“这个……这个……在下倒是也记不清楚了。”
说完此语,朱断天连忙起身拦在两人中间,生怕这两人再吵几句,刀剑就在这大厅飞舞起来,口中忙道:“二位,二位,先吃酒,待得去了江南,一切都清楚了,不要伤了和气。”
第十六章 刀名饮血,朱掌门请
两人怒目而视几番,随即落座了。如今这杨二瘦与杨三胖,其实还真难打起来,因为互相也打不过,打到最后还是个两败俱伤,两败俱伤之后,只能一起龇牙咧嘴对饮几杯。这十来年,两人真正动手也就越来越少了。
即便剑拔弩张,也鲜少能真正打起来。
这般,也让朱断天安心不少,笑脸看着二人,开口又问道:“不知二位可否在庄子里多留几天,如此也好让朱某多尽一些地主之谊。”
杨二瘦闻言,说道:“不留,明日就上船,去江南看大潮。”
朱断天闻言连忙又道:“杨二侠,钱塘大潮还早着紧,那是八……九月份的事情了,现在还没有过年。多留几日,也无妨的。”
杨三胖接道:“八九月份的事情,老子也去等,就坐在江边等,看看到底是八月还是九月。明日便走,下江南去。”
朱断天脑中转了转,开口又道:“二位,既然你们明日就要下江南,刚好在下明日也要去大江郡里有点事,二位同船而下如何?”
朱断天心中本是想着留这两人几日,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一下,套一下近乎,再说那帮手的事情。却是这两人不愿留,那便只有换一个方法,一起同船而下,路过徐家镇的时候,停上一停,顺手把徐家镇的梁子解决掉。
这二人即便不出手,也能借一下势。也能撑场面,若是朱断天真的要栽,想来今夜这一顿酒,明日这两人也不好意思真的袖手旁观。就算不出手,出个口,也是巨大的助力,不至于真的让朱断天下不来台。
杨二瘦闻言,看了看朱断天,面色有些不快说道:“朱断天,格老子你也太虚情假意了,刚才还留人,明天你又要走,好在老子没想着要留,不然你自己倒是走了。”
朱断天连忙一笑,说道:“若是二位要留,些许小事过几日去就是了。既然二位要走,那明日刚好一起去,二位也能有个顺风船,一路上也不至于无趣。岂不是正好。”
杨二瘦与杨三胖对视一眼,两人方才点了点头,杨三胖便开口说道:“明日坐你一个顺风船。”
杨二与杨三,显然在江湖上的脸面比这朱断天要大上一些,也是两人武艺上要强上一点点,加上两人性格上本就怪异。对于朱断天来说,这两人是真难相与。奈何有事相求,又不得不这么陪上一顿酒菜。若不是出了徐家镇的事情,朱断天显然也不会招待着二人一顿,即便二人到得富水县,朱断天也只当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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