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一边写,一边盘算。
最后,徐杰还要了一个人,新科进士粱伯庸。要粱伯庸到缉事厂,只为衙门文书之事,衙门里往来的文书,徐杰也要一个能信得过之人为徐杰处理,粱伯庸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如此深思熟虑几番,这缉事厂的雏形还真就有了一个大概。
徐杰一番报备而上,把所有要用之人的背景也写得详细非常,老皇帝虽然放手让徐杰去做,徐杰也不能真的就敷衍老皇帝,老皇帝那句“报备之事当详细”也不是说着玩的,由不得徐杰不重视这些。
卫六带着徐杰的报备文书进宫了,第二天大早,徐杰就收到了官服,大印小印,以及极为正规的圣旨与许多文书,诰命。
方兴在中午也带人进了内城,喜气洋洋的方兴,急急忙忙寻到又在伏案疾书的徐杰,单膝跪地,便是大喊:“拜见指挥使!”
单膝跪地都是军中的礼节,徐杰还有些不习惯这般的礼节,上前把方兴扶起,口中笑道:“方校尉,且把麾下兄弟都安顿好,衙门小,尽量都挤一挤。”
方兴起身答道:“指挥使,人挤一挤倒是无妨,只是下官还有健马几十匹,不知该如何安顿。”
徐杰还真有些为难,想了想,答道:“把后院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都砍了,假山之类搬出去卖了,水池都填起来,当成马厩用。”
徐杰倒是舍得,方兴有些舍不得:“指挥使,好一个园子啊,雅致得紧呢,这般毁了?”
徐杰大手一摆:“衙门里要花园作甚,树木若是能卖,寻人一并卖了,若是没人要,直接砍了当柴烧。”
方兴还是有些舍不得,官员住的院子,花草树木都是珍品,砍了当柴烧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却是方兴也不再多说,而是问道:“指挥使,不知有没有什么差事吩咐?”
徐杰闻言一想,回头从桌案之上取了好几张纸,交给方兴,开口说道:“叫弟兄们挖洞,把后院地底都挖空,尽量挖深一点,这是地牢的图纸,按照这般来挖,往后犯人都关押在马厩地底下,如此方才稳妥。”
方兴拿过图纸,看了几番,答道:“那下官且去寻些匠人来,如此稳妥一些。”
徐杰点点头,示意方兴去办。
方兴兴许还想着入城当差了,应该是鲜衣怒马出门逛上一圈,显示几番缉事厂的威严,没想到第一件事就是挖洞。却也不怠慢,一边吩咐手下填着后院满是金鱼荷花的水池子,一边派人出去寻匠人。
“指挥使,门外有人送牌匾来了。”一个甲胄在身的士卒往里来报,这士卒还不时抬头偷看这个年轻不大的指挥使,心中似乎有不少好奇,不仅好奇这个指挥使,大概也在好奇这个缉事厂衙门到底是办什么差事的。
徐杰闻言出门,一架牛车拉着烫金的大牌匾,左右不少小厮正在小心翼翼把牌匾往下卸。
牌匾之上,大字五个“城东缉事厂”,小字四个“欧阳正书”。
徐杰看得这块匾,欣喜非常,左右大喊:“快,把牌匾挂起来!”
门口一队铁甲,十来个,本是个个站得笔直,显然是方兴有吩咐,站得雄赳赳气昂昂。此时都上前帮忙,梯子也搬来了,便把这牌匾往门头上挂。
一个小厮上前,呈上来书信一封,开口说道:“徐指挥使,家中主人书信一封,请指挥使亲启。”
书信显然是欧阳正写的,内容就是叫徐杰晚间到家中一会。
徐杰本欲今晚回家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家之事。晚间要去见欧阳正,这搬家之事也就只能拖一拖。
只是徐杰家中也有一人正在发愁,便是夏锐,夏锐也知道徐杰要搬住处,搬到一个什么新衙门里去,不免有些发愁。
徐杰住衙门里去了,夏锐却不知住哪里去,最近这城中发生了两次刺杀皇子的事情,夏锐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不与徐杰住一起,夏锐哪里能有安全感?但是夏锐也知道自己一个皇子,住在衙门里,实在有些不合体统,也是从古至今没有过的事情。
如此,夏锐心中担忧非常,看着屋前屋后之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夏锐唯有等在门口,等着徐杰回来商量一二,却是徐杰并未回来。
欧阳府里,欧阳正的宴席,有欧阳文峰,却还有欧阳文沁。
欧阳正似乎对于欧阳文沁出来吃饭并不那么生气了,兴许也是习惯成自然,兴许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徐杰倒是没有多想,只觉得看着这姐弟二人,心情便更好了许多。
欧阳正却闲聊起来,问道:“你家二叔什么时候会到京城里来?”
徐杰也是随意答道:“八叔过不得多久会到,二叔腿脚不便,想来多在江南。”
欧阳正闻言点点头,却道:“什么时候叫你二叔来一趟京城,老夫要见见他。”
徐杰此时方才多想了些,看了看欧阳文沁,点点头:“缉事厂初开,若是人手不够,当请二叔往京城来一趟。”
欧阳正不再多言,说起了正事:“今夜寻你来,是有一事要与你说,北地有人来京城举报科举舞弊之事,举报之人到了刑部,也到了御史台,皆有上书详禀举报。”
徐杰听得欧阳正说正事,想了想,问道:“举报之人呢?”
欧阳正低沉一语:“死了!”
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徐杰也并不如何惊讶,只问:“哪里人?举报的是哪里事?陛下可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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