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总兵府,又有人疾驰而入,直去寻总兵常凯。
“禀报大帅,大事不妙,那京城来的人竟然把郡守刘世安给抓走了!”
这个消息还真让常凯惊了一下,常凯从座位上站起,几步走到门口。对于刘世安被抓,常凯还真有几分担忧。
那科举舞弊之事,其实主要还是总兵府在操持,郡守衙门与学政衙门,反倒是配合做事。
这般的事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最早的时候,行事还颇为隐秘,谨慎小心。后来早已无所顾忌,做起来得心应手,做起来也不再那么隐秘了。要赚大钱,参与之人众多,也不可能再隐秘得起来。
那刘世安留下的马脚,常凯不多猜,也知道马脚无数。这些事情若是真到了东京,常凯还真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常凯之前才会把刘世安叫来安抚一顿,让刘世安稳住阵脚。此时刘世安也叫人抓去了,常凯还真有几分慌张。
只是慌张之后,常凯反倒自己笑了出来,口中喃喃一语:“罢了,便叫刘世安与那徐杰一起走一趟黄泉路,如此一了百了。”
说完此语,常凯也懒得管身边那个报信之人,起身往内衙而去。
徐杰顺利出城,一路快马奔出十几里地,方才慢慢放慢马蹄,回头看得十几个车架,眉头皱得紧紧。
这般轻松出了大同城,才更让徐杰担心起来。
常凯是何等的自信,连刘世安被抓了,常凯也不出面来阻拦,这般的自信,让徐杰极为不安。
也让徐杰频频回头去看后面的路,刚才出城之时,徐杰担心的是常凯亲自出面来阻拦,此时徐杰忽然愿意看到身后有人追出来。
追出来,至少代表常凯心虚,怕徐杰带着刘世安回到京城。
没人追出来,也就代表前路漫漫,危机四伏,危机远远大过了徐杰之前的预想。
“杰儿何事忧心忡忡?”徐老八问得一语。
徐杰昂首,牙关咬了咬,开口说道:“刀山火海在前路。”
徐老八闻言也是眉头一皱,随后豪气非常:“杰儿勿忧,刀山火海也闯他一闯。”
徐杰又往东边看了看,低声说道:“但愿没有看错那江湖曾不爽!”
这一句徐老八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曾不爽要来帮手?”
徐杰倒是有点自信,点点头:“十有八九会来!”
杨三胖在身后说道:“靠人不如靠己,传胪公,有老子在此,你怕个什么?”
徐杰回头与杨三胖笑了笑,随后说道:“往后再也不这般以身犯险了,孟子有言,知命者不立于危墙之下,还真是有道理的。”
杨三胖见得徐杰这般话语,似乎有些不以为意,答道:“传胪公,你当不是这般胆小之人啊。”
徐杰摇摇头道:“胖子,你这辈子快意恩仇,与人拼命无数,兴许这一遭才是最大的危机。”
杨三胖并不相信,一副鄙夷神色,摆摆手懒得多说。杨三胖这辈子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不过都是与人拼命,杨三胖从来都拼得赢拼得过,多大的事情,不过再拼命而已。
徐老八还真听进去了,已然前后吩咐,斥候前出十多里,坠后十多里。
徐老八更是不断抬眼扫视道路左右,两耳竖起,不断听着道路两旁的所有响动。
徐杰也是神经紧绷,到得夜里,徐老八亲自选取扎营的地点,亲自安排一个个岗哨位置。连在路边小溪取的清水,徐老八也是先喂了马之后,方才再让人喝。
徐杰就这般看着徐老八慢慢操持前后,似乎也在学习各种细节。
一夜睡完,众人再次赶路。
烈日慢慢爬上头顶,晒得人有些昏昏沉沉,马背上的徐杰汗如雨下,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到眼眶之中,带着一股辣感。
徐杰抬手去擦眼睛。
空中忽然传来尖锐的破空之声,刚刚把手放到眼睛上的徐杰,直感觉脊背发凉,神经紧绷!
头前的徐老八已然挥刀在空中奋力劈砍而去。那破空之声徐老八再熟悉不过,就是箭矢的声音,徐老八甚至看到了飞来的箭矢。
只是让徐老八大惊失色的是自己手中的刀并未劈中箭矢,那箭矢已然不是快若闪电,似乎比闪电还要快。
身后的杨三胖也从马背跃起,想要上前为徐杰挡住这快到难以形容的箭矢,但是杨三胖离得太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箭矢飞向目标之人,箭矢的目标,就是徐杰。
杨三胖与徐老八,两人皆是大惊失色,急忙回头看那马背上的徐杰。
徐杰已然从马背落下,栽倒在地。
徐老八一声大喊:“杰儿!”
地上的徐杰却是立马又站了起来,答得一句:“八叔,我没事。幸得我反应及时,直接落马了,不然这条小命就真没有了。”
徐杰身后,那纯钢的箭矢,竟然没入地面,看都看不见了。
这般的射术,这般的臂力,当真是神乎其技。
徐杰这条命,活得侥幸!
徐老八已然从马背跃起,直奔左前方一处山岗而去,杨三胖也是起身迈步而去。
徐杰人在马背之后,抬头看得不远的山岗,随后开口大喊:“八叔,胖子,不要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徐老八闻言脚步急停,杨三胖却不管不顾直奔那山岗而上,脚踩树冠,快如闪电。口中还连连怒号:“日你个仙人板板,龟儿子竟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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