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来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掉周会计的坑里,立即说道:“我老子是谁,仙基桥大队哪个不晓得?国华老子是谁就难说了?我记得你婆娘一直怀不了崽,到张庆元那里捡了好多药,都得么子用。张庆元讲仙基桥的猪草你婆娘都尝遍了。后来,来了一个补锅的,在你们家住了一晚,过了没好久,你婆娘肚子就大了。”
这一下,周会计急了:“臭小子,饭可以乱呷,话不可以乱讲啊!补锅师傅还没来,我婆娘就怀上了。”
“你急个啥,你刚才讲我娘我都没跟你急呢。你这么大人,开不起玩笑啊?”张喜来说道。
众人都笑个不停。周会记婆娘肖秋梅走了过来:“周风来,你个没出息的,讲个细伢子都讲不赢。亏你还当会计。”
“婶子,我是跟风来叔开玩笑的。你莫生气啊。”张喜来连忙告饶。
“我才不生气,待会我就去跟周萍讲一讲,看她晓不晓得我家国华是不是跟补锅师傅借的种。对了,你刚才还讲我把仙基桥的猪草呷了一个遍。我也去跟周萍说道说道。”肖秋梅笑嘻嘻地说道,说话也温温和和的。
但是张喜来慌了,肖秋梅真要是把这话跟周萍说了,回去肯定要呷一餐饱的竹条炒肉了。
“婶子,还是莫跟我娘讲了。我以后不敢乱开玩笑了。都怪风来叔,他刚才还占我的便宜。我一气之下才这样讲的。”张喜来说道。
“你叔婶子回去会好好收拾的,该跪床脚就跪床脚。少不了的。但是,你今天这话说得有条有理,我得让周萍也高兴高兴啊。”肖秋梅说道。
张喜来哭丧着脸,看向常兴,希望常兴可以出手相救。
常兴咯咯笑道:“你莫看着我,我也冒得办法。”
张大雷哈哈大笑:“刚才你还说得舌绽莲花,现在晓得祸从口出了啊?”
周红兵嘿嘿笑个不停:“哈哈,笑死我了,咯咯咯……”
三个损友竟然见死不救,气得张喜来半死。
“婶子,我跟你说实话,其实这些话我都是听他们三个讲的。”张喜来想将火力转嫁到常兴等人头上去。
“喜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常兴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会在别人背后嚼舌头?你栽赃嫁祸也要找准人啊。你要是说只有张大雷一个人,我倒是还有些相信。你把常兴也拖下水,仙基桥怕是没有一个人会信你。”肖秋梅说道。
张喜来准备改口,却被肖秋梅阻止了:“喜来,你莫想陷害别个了。你现在这么做,罪加一等。待会我会跟周萍讲,你不仅在背后造谣生事,还栽赃嫁祸给常兴。你说周萍会不会很惊喜啊?”
“算你狠!”张喜来只能自认倒霉。
却说周合金气喘吁吁地赶到大水公社,一路上都不敢停下来歇口气,累得像狗一样,满头大汗。
到了公社门口,公社大门口的石永德老大爷挡住了周合金的去路:“你气喘吁吁的这么急跑到公社来搞么子名堂?”
“大,大爷,我不搞名堂。”周合金双手按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你是哪个大队的?”石永德说道。
“仙基桥大队的。”周合金说道。
“你跑这么急干什么?后面追了一头熊瞎子?听说你们大队闹熊瞎子了。”石永德说道。
“熊瞎子已经被我们大队打了呷了。不是熊瞎子追我,是我们大队的人追我。”周合金说道。
石永德走出看了看:“碰了你的鬼,你当我是瞎子啊,你屁股后面冒得一个鬼影子。”
周合金往后面看了看,当真是冒得一个鬼影子,抓了抓脑袋:“我是好不容易才从仙基桥大队跑出来的。我要找石书记。有重要情况向他反映。”
“石书记今天不在公社。他每天要忙的大事多得很,哪里有功夫管芝麻大的事情?”石永德说道。
“那怎么办呢?我是好不容易才从仙基桥跑出来的。”周合金说道。
“那你先跟我说一下是怎么回事。”石永德说道。
“是这么回事。”周合金刚要说常兴的事,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周合金一慌,嘴巴张开,就是说不出话来。急得在原地打转。
“你是个结巴?不急不急,慢慢来。缓口气就过去了。”石永德见周合金那个样子,嘿嘿笑个不停。
“不是,不是。我不是结巴。我是要说……”周合金又结巴上了。
石永德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明明是结巴偏偏还不肯承认。
公社的女干部蔡妹仙走了过来,见石永德笑得欢快,便问道:“石大爷,今天遇到啥高兴的事了?”
“来了一个结巴。说话结结巴巴的,还不承认自己是结巴。哈哈哈,笑死我了。”石永德说道。
“我真不是结巴。”周合金哭丧着看向蔡妹仙。
“嗯,你这句话没结巴。那你来公社干什么啊?”蔡妹仙问道。
“我是……”周合金又说不出来了,急得直跺脚。
“还真是结巴。”蔡妹仙也肯定地说道。
“我没说错吧?他就是一个结巴。”石永德见周合金那个样子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真不是结巴。我真的有事啊!我是……”周合金又卡住了。
“好了,你不是结巴。我信你了。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吧。”蔡妹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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