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兴笑道:“绪成,别走啊。过来搭把手。”
“姐夫,你一来就可劲的表现,你知道你这样做给我多少压力啊?”吴绪成怨气很重。
“你有啥压力?反正你闲着没事干,跟我学木匠得了。自家人什么讲究都免了。”常兴笑道。
“我将来是要去当工人的,我才不跟你学木匠。”吴绪成说道。
“那怎么没见你去当工人,而是成天在外面晃荡呢?”常兴问道。
“我家成分不好。他们不给我安排工作。”吴绪成无奈地说道。
“你知道家里成分不好,还等着给你安排工作,你傻啊?我这里学木匠手艺,不问出身。你学不学,说句话。我跟你讲,当木匠不丢人。游手好闲才丢人。木匠做到极致,便已经是艺术了。你文化比我多,这一点你该懂吧?”常兴问道。
吴绪成一愣:“姐夫,这些你听谁说的?别不是爸让你说给我听的吧?”
“臭小子,你爸说不出这么高深的话。你爸说话要是这么有水平,哪里还会在单位里把上上下下都得罪了?”沈竹茹忍不住说道。
“这话我信。姐夫,你过了年就回去了,我跟你学这么短的时间,能学会木匠手艺?”吴绪成担心地问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么短的时间,基本功都掌握不了,但是没问题,你可以慢慢练,先学着做一些简单的东西,等基本功提上去了,后面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会给你准备好一些东西,让你一步一步地把技术提高。”常兴说道。
“那成,这一阵我就跟你学木匠手艺。”吴绪成说道。
常兴学木匠手艺本来就学得很快,比别人更了解各种技巧的窍门,吴绪成文化程度高,学东西快,一些简单的东西,他很快就学会了。只是基本功涨起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常兴一边教吴绪成练基本功,一边修复吴家的家具。前几天就把吴家的大木椅子给修复好了,又做了一张单独的躺椅,风格与吴家的老家具完全能够配上,只是没上漆,木料的原色看起来与那些古香古色的家具有些泾渭分明。
常兴将家具做出来,让吴绪成很是吃惊:“姐夫,你做的这椅子,要是上好漆,跟我们家的那张破椅子还真是挺搭的。”
“那还用说?这椅子本来就是照着那张椅子做的,用的木料也是一模一样,只是就算上了漆,包浆之类的肯定跟那张旧椅子有些不相称。
“已经挺好了。我觉得。不过那把旧椅子上面有很多刻花,这个难办了。”吴绪成将旧椅子与新椅子仔细一比较,指着上面的花纹说道。
“其实这椅子上的花纹看似很复杂,其实比起真正的艺术品还是要显得简陋得多。不是每个木匠都能够当画家、雕刻家。这是非常明显的木匠雕刻难不倒我。”常兴看了一眼,并不是很担心。
吴绪成仔细看了一眼那张椅子,上面的花纹很细腻,看起来极其精美,可不像常兴说的那么简单。
“姐夫。你可看仔细了,这花纹可不简单。你别刻坏了。”吴绪成连忙提醒道。
常兴笑了笑,随手拿起刻刀在椅子上刻画起来,常兴刻的花纹可不简单,没有很好的眼力,根本看不全木雕上的所有细节,而这正是常兴的长处,常兴可以轻易地将木刻上的所有细节全部找到。
常兴不光是刻得很流畅,速度还极快,没一会功夫,便已经将木椅上的雕花刻了大半。
“姐夫,你这上面的雕花跟旧椅子上的不一样。你刻错了。”吴绪成很快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那你看看别的家具,花是不是完全一样的?木雕花只要风格一致就行了,没有必要完全一模一样。”常兴说道。
几天功夫,常兴便已经将吴家需要修复的东西修复得差不多了,还做了很多件家具出来。又去买了一些原料,按照鲁班书里面的方法配了漆料,然后将家具全部重新上了漆,一下子让吴家所有的家具全部焕发了生命。虽然重新上了漆,吴家的家具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古色古香。
即便是非常挑剔的吴笃明都非常满意。
“常兴,你这手艺还真是不错。现在家里焕然一新。回来感觉都不一样了。”吴笃明说道。
吴绪成在家里好好待了几天,来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人,吴绪成就有些待不住了。
“姐夫,天天待在家里闷得慌,我跟他们出去透透气。要不,你横竖也没啥事,跟我们一起去好了。”吴绪成说道。
“你们会玩的,我不会,我跟你们玩不到一块去。”常兴说道。
“你比我还小,装什么老成?走吧,横竖东海城你还没怎么去看过,跟我出去好好逛逛。你要是不去,妈肯定不让我出去。”吴绪成说道。
“行,那就跟你出去玩一回。不过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因为我没玩尽兴,可不要怪我。”常兴说道。
“你可别故意捣乱!”吴绪成说道。
“那肯定不会,你们准备去哪里?”常兴问道。
“去日化厂那边,我们研究所这一片的上一次跟日化厂的打架吃了亏,中了他们的埋伏。徐建华上次脑袋都被他们敲得开了瓢。”吴绪成说道。
“你们打架下手这么黑啊?那你还敢跟着过去胡闹?你不怕这一回把你的脑袋给开了瓢啊?”常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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