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常兴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仙基桥小学的操场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周茂林猛然直起了腰,昏花的眼睛里放出一道精光。
周风来则叹了一口气,他做了这么久的好局给一下子给搅了。
肖金林等人都是大喜过望:“太好了!”
张大雷嚷道:“还开个鸟会!去接常兴去!”
这一下,全村人一窝蜂地冲向了常兴家。
汽车在常兴家停了下来。虽然田道森已经去了市里,接到常兴电话,田道森一个电话,就让罗田县里安排了一辆车将常兴一行送回了家。
“师傅,进屋喝口茶再走吧?”常兴热情的招呼。
“不了。常先生。县里领导还等着车用呢。你就别客气了。你们仙基桥我也来过不少回了,路修得很好。开到县城也要不了很久。”司机收下常兴硬塞进去的一条烟还一些从香江带回来的糖果,便高高兴兴地回了罗田县。
一回到家里,常青就立即兴奋地冲进了屋后的园子。这个时候,仙基桥的桃花还没开放,但是常兴家的院子里早已经春意盎然了。常兴家屋后的果园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树变得比以前高大了许多,枝叶也更加茂密。
只是原本这个时候,果园里应该挂满各种果实的,尤其是柑橘树上,本来应该挂满了金黄色的柑橘,但是现在柑橘树上一个橘子都看不到。地上倒是凌乱地洒落着一些枯枝枯叶。甚至还有不少树上的树枝折断了,依然凌乱地挂在树上。
常青很不高兴,跑出去拿着常兴便往果园里跑:“爸爸,咱们家的果园被别人高破坏了!”
常兴走到果园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说,这种情况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老道也感叹了一声:“仙基桥变了,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常兴回到屋子里,仔细打量了一下家里。发现一些家具竟然不见了踪影。以前他给老道做的那张躺椅就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摆着。家里的电视机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仙基桥的一些人以为自己一家人再也不会回来,就偷偷把自己家里的东西搬了回去。
老道叹了口气,常兴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这些东西都是小事,只是仙基桥的一些人把事做得太过分。常兴自认为自己为仙基桥做得够多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不知足。
“常兴,常兴!”张大雷在院子里大声喊个不停。
常兴走出去,张大雷看到常兴,兴奋得不得了。
“常兴,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咱们仙基桥要乱套了。”张大雷说道。
肖金林也跟着跑了过来:“师兄,你回来就好。周风来那帮人竟然打着主意要把机械厂给承包出去,就是承包给他儿子国华。”
“你们两个是废物啊?去香江学了那么久,你们不会承包,还让周国华承包了?”常兴没好气地说道。
“周风来是会记,仙基桥所有产业的账都攥在他手里,连茂林书记都奈何不了他。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肖金林无奈地说道。
“你去跟茂林书记讲一声,机械厂承包出去没问题。但是我的那些机器得搬出来。我那些机器只是借给村里用,可没让村里承包给某个人发财的。”常兴说道。
“就是。我说了那些机器都是你花钱买的,你没开口,谁敢把那些机器承包出去。”肖金林说道。
周茂林年纪大了,走在最后,看到常兴也是唉声叹气,不住摇头:“常兴,叔老了,不中用了。村里的一些事情也管不了。白费了你一片好心。”
“茂林叔。当初金林他们在香江参加学习班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了,我花钱买的这些机器是借给仙基桥用的。你们要是想租出去也行,得把我当初买机器的钱先还给我。要不把机器还给我。我这些机器给你们白白样了这么久,也算对得起大伙了。”常兴说道。
周风来急了:“常兴,你可不能这样。机械厂现在全靠这些机器,你把这些机器拿走了,这不是釜底抽薪么?”
“看来我很久没在仙基桥,很多人都忘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以为我好糊弄,把我当傻瓜了吧?”常兴眼睛看着周风来,让周风来很不自在。
“常兴,这里是仙基桥不是香江,你在香江把我们害那么惨,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连户口都不在仙基桥了,没把你房子拆了赶出去就算对你仁慈的了。”周庆山好不容易才从劳教所放了出来。周家人钱没少花。
“庆山,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某个地方像狗一样整天跪在地上哀求别人。我看在你是仙基桥的同乡一场,只是让你回来吃了一点苦头,你竟然还不识好歹。看来我这些年的好心,全养了一群白眼狼。庆山,你还不老老实实把你在香江的所作所为交待一遍?”常兴厉声说道。
周庆山刚刚还冲着常兴竭斯底里怒吼,结果常兴话音一落,他立即像当初在古庙小世界一般,跪到了地上,将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就连周风来数次想阻止都没能够得逞。
周庆山回到仙基桥之后,说的肯定是另外一个版本,那个版本肯定是常兴多么对不住他。他被常兴害得苦不堪言,现在他将原版说了出来,着实让仙基桥人吃惊不已。
周庆山交待了一切之后,便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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