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干活的时候,沈如山被小道长惊到了。小道长的力气不小,干起活来,一点都不比他的两个徒弟差。就算是他的大徒弟张昌民,都快能够出师了,但是手艺似乎比起小道长还有些不如。
“大江,你这徒弟带了好久了?”沈如山忍不住问道。
“没带好久,快一年了吧。”肖大江笑道。
“怎么可能?没有个三五年功夫,这个斧子、刨子、锛子能够用得这么利落?”沈如山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呢?常兴人才多大,三五年前,人家连刨子都提不起呢。”肖大江哈哈大笑。
“这倒是。”沈如山有些羡慕起肖大江来,竟然能够收到这么一个妖孽,他带的两个徒弟,费了老大的工夫。这大徒弟,带了六七年快出师了,还经常出错。要不是这样,这单活,哪里用得着喊肖大江过来帮忙?
因为要做的家具都是大件,放在屋子里施展不开手脚,而正好天气晴朗,木料全搬到了院子里,架起木马,搭起木凳,满院子的木屑。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将地上的木屑吹得四处飞扬。
小道长感觉四周的水汽似乎变得浓郁了许多,小道长道窍中凝聚了大量的水灵气,对水汽非常的敏感。抬头一看天色,虽然乌云还没有聚集起来,但是小道长笃定一场大雨已经不远了。
“师父,要下大雨了。”小道长说道。
肖大江对小道长的话非常相信,因为他知道小道长身上一身的功力:“那我们把料子都搬进去,别淋湿了耽误工夫。沈师兄,要下雨了,把东西搬一下吧。”
沈如山笑道:“别担心,这雨下不起来。你看这云层这么薄,怎么可能有雨呢?”
“那可不一定。沈师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风很凉,跟一般的风可不一样。肯定会有一场大雨。”小道长说道。
“细伢子晓得么子?我呷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我会看不出来这样的天气下不下雨?大江,别搬,耽误时间。”沈如山说道。
“沈师兄,还是搬一下吧。万一下起雨来,料子淋湿了,那可就耽误事了。反正搬一下也不费多少工夫。”肖大江决定相信自家徒弟,将他正在处理的料子全部搬进了屋子。
“大江啊,你啊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主见都得,被你徒弟指使。你这完全是耽误工夫。”沈如山在肖大江师徒搬东西的时候,还数落肖大江。
肖大江脾气好,任凭师兄怎么数落,他也不还嘴,但是东西还是照搬。
就在肖大江和小道长师徒将木料全部搬进屋子时,雨已经开点了。
“怎么搞的。这样的天气怎么可能下雨呢?”沈如山慌了。
本来这单活工期就很紧张了,要是将料子全部淋湿了,那可真的耽误事了。慌忙招呼两个徒弟搬东西:“快,快,搬东西,莫淋湿了!”
肖大江也连忙喊小道长过去帮忙。
沈如山很尴尬,尤其刚才说吃的盐比小道长吃的饭还多那种话,现在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场雨当真是有些古怪,雨开点拉开序幕之后,大雨来得非常迅速,雨中更是夹杂着冰雹。拇指头大的冰雹像子弹一般打在地上,弹起来老高。房屋上的瓦片噼噼啪啪地打得响个不停。
幸亏小道长与肖大江的帮忙,沈如山正在处理的木料大部分赶在大雨来临前搬进了屋,只有很少的木料淋了点雨,也没有被雨水浇透。
“早要听你的话,把木料搬进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沈如山不晓得从哪里找来一块干布,将木料上的雨水擦拭干净。
第85章 倒橼
这场冰雹下得有些大,而且有些邪乎的是,这主家附近的冰雹似乎比别处更大也更密集一些。主家的屋顶的瓦被冰雹砸烂了好几个洞。
屋子里到处漏雨。家里的盆子桶子全拿去接漏还不够。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雨过后,很快就开天了。主家回来,发现自家屋顶一片狼藉,也是摇头不已。
“怎么回事,咱们家的屋子怎么年年遭冰雹啊?难怪当初选房子的时候,谁都不肯住到这屋里来。我还以为是地主老财住的房子,别人怕沾了邪气哩。”男主人叫田道森,是太平桥镇的副镇长。回到家里,看着又被冰雹砸破的瓦砾,就不住摇头。
女主人叫曹琴,是太平桥镇粮站站长。曹琴梳着一个很时兴的西瓜头,一身的标准女干部穿戴,很是干练,看着屋顶上的陶瓦都被打碎了,也是哭笑不得:“我看咱们家屋顶就算是换成铁皮的,也会被砸出个窟窿来。真是邪性了,整个太平桥镇每年就咱们家的瓦被冰雹砸烂。别人都说咱们家出妖精了。要不是后来听镇上的人说,咱们家这房子在地主老财的手里的时候,就年年被冰雹砸烂屋顶。难怪当初这么好的房子,就是没人肯住进来。原来这么邪性。”
“曹琴同志,注意一下你的言辞。你的思想觉悟有问题。作为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怎么能够相信歪门邪说呢?”田道森很严肃地批评了一下妻子。
曹琴不满地说道:“田道森,我告诉你,到了家里,你别摆你镇长的架子。老娘我说一说咋的了?整个太平镇每年有几幢房子被冰雹砸烂屋顶?咱们家年年不落下。你难道觉得这还不邪性?”
看着这么怪异的两口子,小道长忍不住扑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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