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你莫骂孩子。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晓得么?他要是没事怎么会半夜惊醒?再说,昨天晚上我也好像感觉有什么压在我身上,气都喘不过来,我还以为是你。”曹琴低声说道。
“啊?”田道森吃惊地回头看了妻子一眼。
田道森之所以这么吃惊,其实他自己晚上也有相同的经历,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刚才大发脾气,也是不想让左邻右舍晓得自己的事情。
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谁!”田道森大喊一声,连忙回房间摸了一个手电筒出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手电照着空寂的夜空之中,映照出一个长长的白色光柱,白色光柱中可以看到凝结的水汽像灰尘一般在空中飘浮。
可以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刚才的脚步声似乎还刚刚在耳边响起,那么真切,尤其是在这黑夜之中,根本不可能听差,更何况不是只有田道森听到,而是田家三口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奇怪了,明明有脚步声,怎么没看到一人呢?谁这么无聊,故意来吓唬咱们一家?”田道森说道。
“难道是白天那几个木匠师傅?咱们家把他们给退掉了,一分钱工钱都没给他们,所以,他们晚上就过来吓唬人?”曹琴说道。
蹬蹬蹬……
这一次脚步声不是从院子里传来的,而是从屋顶上传下来的。田道森飞快地跑到院子里,用手电筒往屋顶上一照,屋顶上空空如也。田道森照了照房子四周,一点发现都没有。他住的这是大户人家曾经住过的屋,房子四周都留有空间,房子虽然算是平房,其实房间里顶上都铺了楼板,上面有个小阁楼。所以房子很高,想要到屋顶上去,需要那种非常高的梯子。田道森家根本就没有那种高梯子,白天捡瓦的时候,用的梯子是捡瓦师父李正奎自带的。捡好瓦,梯子自然被李正奎带回去了。
刚才还怀疑那几个木匠师傅搞鬼,但是现在看来,那几个木匠师傅也不能够跑到屋顶上去吓唬人。
田道森脸色苍白地走进了屋子。曹琴与田瑞明连忙迎了上来。
“看到人没有?”曹琴问道。
田道森摇摇头:“没有梯子,谁能够上得了屋顶?可能是猫。”
曹琴与田瑞明母子皆是脸色一变,刚才那声音可不像是猫弄出来的动静。
“咚咚咚……”
大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田道森厉声问道:“谁?”
可是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也停了下来。但是过了没多久,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田道森怒气冲冲地说道。
“瑞明,你跟你爸一起过去看看。”曹琴说道。
田道森与田瑞明两父子快步走向大门,敲门声一直没有停。
走到门口,田道森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让田瑞明走向前去打开大门。田瑞明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猛然拉开大门,一阵风迎面刮来,冰冷冰冷的,让田瑞明一下子如同掉入了冰窟窿里。田道森连忙用手电筒往外面照,并且冲出屋外,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冻僵了一般。
“啊!”屋子里突然一黑,煤油灯熄灭了。田道森家的煤油灯可是一盏崭新的马灯,有玻璃罩子罩着,就算是刮风也不容易将灯吹灭,更何况还是在屋子里。
田道森连忙冲进屋子里,只见曹琴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瑞明!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大门关上。”田道森说道。
可是田瑞明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快,快去看看瑞明,到底怎么了?”坐在地上的曹琴很害怕,但是她还是更关心她儿子。
田道森连忙走过去,用手在田瑞明身上摸了一下,连忙将手缩了回来,真冷啊,好像摸在一块冰块上一样。田道森连忙问道:“瑞明,瑞明,你怎么了?”
曹琴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点燃一根火柴,将马灯点燃。晕黄色的灯光再次将屋子照亮。
田道森将大门关上,然后艰难地背着田瑞明进了房间,将田瑞明放在床上躺着,用被子将田瑞明盖起来。
“冷,我冷!”田瑞明全身冷得发抖,不停地打着牙颤。
曹琴连忙去他们两口子的房间搬了一床被子过来,压在田瑞明的身上。但是田瑞明还是不停地喊冷。用手摸一下田瑞明身上,就仿佛摸在一块冰上面一样。
“瑞明这不是打摆子吧?”曹琴问道。
“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送医院。你来打着手电筒,我背瑞明去医院!”田道森说道。
“要得!”曹琴连忙拿起手电。田道森将田瑞明背起,艰难地往镇上的卫生院走去。
说来也奇怪,走出了田家的院子,田道森仿佛全身一轻,就连田瑞明的症状都似乎变轻了许多。
到了卫生院,将值班医生从房间喊起来。
“没什么大事情,就是有些寒气。其实,在家里睡一觉醒来可能就好了,不用特意跑一趟卫生院。”卫生院的医生不敢得罪田道森田镇长,不过语气里还是有些幽怨,这镇长家把儿子看得太重了,这么大一个人,这么一点点小感冒,用得着大张旗鼓地跑到卫生院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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