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阳点了点头。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情况了。
心神内视,一片破烂。
伤势似乎并没有明显的好转。
可好歹护住了五脏六腑,稳固了血气。
只要筋脉能够得到修复,气血可以流转全身。
牧元阳的伤势就能够得到快速的修复了。
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想要彻底恢复伤势,还得需要很长时间的调理才行。
又浅尝了几口温水。
水灌进腹中,如刀子一般。
肠子肚子,五脏六腑,说不出的痛楚。
却好歹让牧元阳的脑袋清明了许多。
“咳咳。”
李画急忙上前来推抚牧元阳的胸口。
气息也因此而顺畅了许多。
“替我谢过李门主的救命之恩!”牧元阳说。
“元阳哥哥何故如此多礼?
若非元阳哥哥以命相护,我兄妹三人就算是不死在那些歹徒手中,也必然要死在莫平楼那个奸贼手里!
况且咱们,,,不是一家人么!”李画说,多少有点娇羞。
牧元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又听到李画说:“元阳哥哥你等一会儿,我去把我爹找来,帮你诊断病情。”
说完,一股风似的跑了出去。
牧元阳微微一笑,又叹了一声。
不一会儿,李画就把李墨渊拽了过来。
李墨渊还是那副老样子。
可眉眼中却泛着几多疲惫,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几日牧元阳始终都在昏睡,所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既然他还活着,那就说明血刀门一方获胜了,击退了强敌。
可从李墨渊的表情上来看。
就算是这场战斗是血刀门胜了,也必然是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这倒是在牧元阳的意料之中。
毕竟,天庭太强了!
“李门主,,,”
牧元阳想问好。
却被李墨渊打断了:“你有伤在身,无需多礼!”
说完,径自走到了床边坐下。
体内丹气爆发,裹住了牧元阳。
是在帮牧元阳检查伤势:“伤势总算是彻底稳固下来了,只要精心调理,假以时日可以痊愈,不过,,,”
欲言又止,又回头对李画说:“画儿,你先出去!”
“为什么?”
“为父要帮他疗养伤势,你在此,多有不便!”
李画似懂非懂,却拗不过李墨渊的目光。
只能撇了撇嘴离开了。
等到李画走,李墨渊才叹了声:“不过你身上的伤势虽然可以调理恢复,可,,,可膻中已碎,气海已破,日后却是再也无法修行了!”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尤其是对于实力强大的武者来说。
最痛苦的事情甚至都不是死亡。
而是,,,修为被废!
武道修为,是武者的一切!
代表着权利,地位,尊严!
实力强大的武者更能够体会到这一点。
因为他们已经通过武道得到了这一切!
而一旦修为被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这一切。
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为了虚妄!
这是多么残忍的打击?
有很多修为被废的武者,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牧元阳看起来却很从容,脸上还带着微笑:“我知道!”
“好气魄,好英雄!”李墨渊见状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
他先前始终盯着牧元阳,却从未从牧元阳脸上看到一丁点的异常。
没有其他人的沮丧,颓废,绝望,或是疯魔。
他很从容,很释然。
不是那种强装镇定的从容,不是那种心如死灰的释然。
而是云淡风轻。
就像是这件事儿没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
不外如是!
李墨渊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他不由得叹息一声:“这般资质,这般气度,这般气魄,,,
若非膻中被破,日后无法修行,这江湖上,必然要有他一尊号!
哎,可惜,,,苍天何苦妒英才!”
他看向牧元阳的目光很复杂。
有欣赏,有感激,也有愧疚。
他知道,牧元阳之所以会落到这步田地,全然是因为他的自大。
他只以为局势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却没想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若非牧元阳舍命相护,李画兄妹三人怕是就要命丧黄泉了。
这都是因为他的失误才导致的。
可他却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误。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自傲,他的自负。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不能错!
现在血刀门局势十分紧张,损失惨重。
若是让下面人知道,他早就知道了强敌来袭的消息。
却因为自己的自大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导致这样的结果。
怨声载道之下,人心,就散了!
于局势不利。
所以他叹了一声,眼睛直视牧元阳说:“你先是传递了消息,提前侦破了歹人的诡计,避免了我宗一场毁宗灭门的浩劫。
又在危难间挺身而出,舍命护住了本座那三个不成器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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