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已经寒如三九寒冰,可他的声音却没有波澜:“小安,谁打得你?”
“本少打得这个不开眼的狗奴才,,,”
为首三个少年,带着一群奴仆狗腿,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这三个少年亦是一身华服,雍容华贵,气焰嚣张跋扈,神采飞扬。
说话的,是三个少年中居左,一个体态略显臃肿油腻的少年,牧元阳晓得他是灵王世子牧麒。
三位世子踱步到了牧元阳身前。
牧麒还冷睨了小安子一眼,满是不屑的说道:“狗奴才敢拦本少的路,下次非得砸折你的狗腿不可!”
说话间,他还拿眼睛斜瞟着牧元阳,丝毫没将其放在眼中,尽显狂妄。
尤其是看到牧元阳没有表情之后,心中更是洋洋得意:“七哥说的对,非得来个下马威不可,否则难以成事。”
他却没想到,自己的狠话方才说完,原本端坐着的牧元阳,骤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然后抡圆了手臂,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那张略显油腻的脸上。
牧麒被打得一怔。
他已经是开筋炼皮,肉身小成的武者,说不上是钢筋铁骨,也是皮糙肉厚。而牧元阳尚且没有武道开蒙,身子孱弱不堪,气力皆无。所以这一巴掌并没有打疼牧麒,反倒是牧元阳的巴掌被震得酥麻。
但这一巴掌很响,响到足以压服一切声音的地步。
这声音让牧麒有些难以置信,并且瞬间气血上头,脸色涨红。那张一动就来回乱颤的肥脸,现在可真是白里透红,油而不腻了。
“你,,,你敢打我?”牧麒的声音很尖锐。
他身上肌肉瞬间鼓胀起来,原本就臃肿的身子,现在更是如吹了气的皮球一样,威视骇人。
他身边的两人,梁王世子牧恪,福王世子牧霆,亦是出声呵斥。
“好一个老十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兄长?”
“掌掴兄长,好生无礼,果然是老子死得早,没了规矩。”
有这二位兄长助威,牧麒怒火更甚,就要出手教训教训牧元阳。
牧元阳的眸光更冷了,寒如刀子一般扫在他们身上,让牧麒不由自主的停止了举动:“本王乃庸王,着蟒袍授玉带,手握宝印,与王朝同休戚,和尔等父亲一样的身份!”
“尔等仗着兄长的身份,居然贸然闯入本王府邸,破坏本王开蒙求师之盛事,可谓无礼至极,本王抽他一巴掌怎么了?”
“难道三位王叔,朝廷宗室,就没教过你们礼数二字么?”
说到这里,牧元阳嘴角勾起,冷睨着三人说道:“不得礼数,不修德行,明日本王必然递折太常,好叫宗庙知。”
三人闻言一腔的怒气瞬间都凉了。
他三人都是皇亲贵胄,除了皇帝和老子之外,律法这些玩意儿对他们毫无威慑力。他们却独怕一人,那便是当朝太常,,,因为太常有决定诸多世子谁继承王位的权柄,甚至于可以剥夺他们宗室资格!
如果真被太常定了一个无礼无德的罪名的话,虽不至于剥夺宗室资格,却也绝对会给继承王位平添莫大阻碍。
牧霆和牧麒被哄得发怔,而牧恪到底是年长一些,闻言瞬间就有了反应。
只见他含笑摆手,声音平和:“我等也不过是听闻十三弟今日武道开蒙,所以特意前来恭贺,虽略有急躁,也是拳拳爱护之心,,,还望十三弟勿怪。”
三言两语,便让其他二人松了一口气。
牧元阳也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这废物点心倒是有些心机。”
牧恪却不给牧元阳继续拿捏的机会,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等今日前来,一是为了恭贺十三弟武道开蒙,日后武道昌隆,,,二来则是为了夏苗的事情!”
夏苗,并非是播种插秧,而是狩猎!
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分别对应四季狩猎活动之称谓。
这样的活动自古就有,目的是为了清缴猛兽,防止猛兽伤人毁农。
到了大武王朝,人人向武,武风昌盛,狩猎的目的自然就不仅仅是清缴猛兽,更是一种武道修行,通过搏杀猛兽而锻炼自身,是对于自身的一种考验!
而太祖以武定国,拳鼎江山,自然是格外苛求武道,也格外注重对于宗室弟子的修行,更是将此发扬光大,,,每年的四猎,是宗室当中最重要的活动,没有之一,甚至于超过了祭祀祖先!
这其中,又以夏苗为最。
因为当初太祖是夏日开国,第一次狩猎活动就是夏苗。
而且夏苗时,大多数猛兽已经诞下幼崽,为了保护幼崽,其凶横程度更是超过怀胎之时,,,猎其大,留其小,让小的目睹惨状,自然凶性更甚,,,一代凶过一代!
对于这些锦衣玉食的皇室弟子来说,夏苗是他们人生当中最大的考验,,,近乎残忍的考验。
将皇室弟子送入大山深处,餐风露宿,与猛兽搏杀。在这个过程当中,不会有人给他们提供任何的帮助和保护,全靠自己的武道修行,,,就算是他们正在面临生死危机!
这样的考验就像是利刃一样,始终抵在所有皇室弟子的喉间,让他们不得不拼尽全力去修行,不得不竭尽所能去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那些能够从一次次夏苗当中活下来的皇帝弟子,自然无一不是精英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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