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
红衣飞雪笑了。
如果李丰真的有什么想法,不要说五步,就是五百步,五千步,对他来说又算什么距离。
可她并不在乎这些。
因为她相信,李丰看了她的身体,一定不会再有其他想法。
一定。
红衣起舞,衣衫褪去。
她微微露出的一点雪白,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有一种迷人的红晕。
李丰不禁咽了咽口水。
此时此景,当真是太惊心动魄了,简直比刚才他面前数百枚导弹还要来的刺激。
‘呼啦’一声,红衣飞雪一把扯去了身上的红衣。
她如今已是一丝不挂。
李丰有些害羞,揉了揉喉咙,戳了戳鼻子,以免它等会儿流鼻血丢人。然后一本正经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微微眯着望了过去。
他发誓,那天所见,一生难忘。
在所有人看来,堪称世界第一美女的红衣飞雪,她的身体一定要比那张绝美的脸还要诱惑人一百倍,一万倍。
不要说一览玉体,就是一吻芳泽都足以让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为其牛马一生。
至少在李丰看来,她的身体也必然是冰清玉洁,毫无瑕疵的。
然而……
他眼前所看到的却是满是伤痕。
刀伤、电伤、鞭伤、烫伤、新伤加旧伤……无处不在,无所不尽。无论是她那挺立的双峰,还是那诱人的后臀,甚至连女人那最私密之处都密密麻麻,坑坑洼洼。
惨不忍睹!
这已经不是人的身体,哪怕就是最丑陋之人的身体,也总比这要好许多。
李丰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世界第一美女红衣飞雪的身体。
这一幅身体,的确让人不会有任何欲望。不要说欲望,甚至让人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的心在痛。
为红衣飞雪而悲痛。
到底怎样狠心的人,才能将她摧残成这般模样!
“这就是你们男人费尽心思,梦寐以求想看的,现在你满意了吗?”
红衣飞雪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丰没有说话,捡起地上的那席红衣,想过去帮她披上,却被红衣飞雪一把打掉。
“谁想生这么一张脸,我才不想要,我早就想毁了它。”
她似是疯了。
竟用双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抓挠起来。
那仿佛不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令她发恨仇人。
她的手上满是鲜血,指甲里满是嫩肉。
李丰看的毛骨悚然。
这世上怎么竟会有人对自己如此残忍!
她仿佛感觉不到痛,这身体,这脸庞早已不再是她的。
痛?
她很早就麻木了。
再看红衣飞雪,李丰不禁讶然。
如今她的脸上也已是伤痕累累,她从世界第一美人瞬间变成了世界第一丑人。
尤其是那身体,望一眼都足以令人作呕。
就在在熔炉烫伤之人的身体,也总比她好看多了。
但这对红衣飞雪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她是从来不照镜子,一次也没有照过。
“够了,停手吧。”
李丰不忍再看下去,用力抓住红衣飞雪的手。如果再任由她挠下去,她恐怕可以将脸上的肉都一片片用指甲刮下来。
这是个对自己狠心的女人。
或者对她而言,这幅身体早就不是她的了。
红衣飞雪抬起头,忽而对李丰笑了,“这样,你们男人还会喜欢吗?”
如今的红衣飞雪早已面目全非,恐怕没人会相信,如此一个丑陋之人,竟然就是当初风华绝代的红衣飞雪。
可不管她的身体如何,脸庞如何,她的眼睛依旧明亮,那里永远藏着一整个春天,那里鸟语花香,那里再无风雪。
李丰点了点头,笃定地说道:“会。”
红衣飞雪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怕是这世上最丑陋之人了。不过这样岂不是更好,总算不用再被那些男人用贼一样的眼神给盯着了。”
她倒是洒脱。
见她情绪稳定,李丰稍稍放松。
看来还真让她给说对了。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她的故事很长,但红衣飞雪却讲的很短。
她五岁时被带入教廷,十五岁时遭到强暴,从那以后便沦为教廷几个老怪物的玩物。
她的身体尝试过全球各地近千万种刑具,凡是能想到的,她无不都一一尝试过了。
其中有一次,那几个老怪物找了一个顶尖的外科医生,竟生生地将她身上的皮肉剥去了百分之四十。
而且过程中并不用麻醉,因为那几个老怪物喜欢听她痛不欲生的惨叫。
而这一次,还只是她所遭受刑罚中,不值得在意的一次罢了。
“你为什么不反抗?哪怕是死也总比如此受折磨要好吧?”李丰道。
红衣飞雪苦笑,说道:“反抗?不可能的。先不说那几个老怪物的实力并不在我之下,而且他们在我身上种下了诅咒,我就是想死,也没有那个权力。”
“只可惜我所遇到的人都太弱了,他们一个也杀不死我。”
李丰不禁为之悚然。
她竟是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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