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跟家里说了一声,然后便和田远图一起坐车去往岛城。
岛城距离连山县城的距离并不是特别远,但也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这是省内首屈一指的繁华之地,国内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城,车水马龙,楼宇高耸,自然不是连山、海曲所能相比的。
“想找个地方吃饭吧?”在车上,田远图道。
“好啊。”
对于田远图而言,岛城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早些时候,因为生意的关系,每个月都要来几趟,这是最近这段时间来的时间少了些,因此去哪里吃饭,他心中有数,他带王耀去了一家非常有名的海鲜城,上午的时候,人满满的,甚至外面找个地方停车都困难。
这里的海鲜量足、烹饪的味道也好,价格有些贵,但是还可以接受,生意火爆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吃过饭之后,田园又跟那人联系了一下,然后和王耀结账离开。
他们约好了地点,见面的位置却是一家酒店之中,是一处靠海的度假酒店,看上去气派不凡。
当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早有人等在了下面,这个人显然是认识田远图的,见到他之后便主动上前打招呼,然后在前面带路,在一处这家饭店最豪华的房间之中,王耀见到了田远图口中的那个所谓的朋友,一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方脸、面黑,眼睛不大,但极有精神,名为孙正荣。
“贵客远来,有失远迎,抱歉。”孙正荣说话语速较慢、声音沉浑。
“你好,孙总,介绍一下,这位是王耀。”田远图为他们互相介绍了对方。
“你好,欢迎。”
“你好,孙总。”
孙正荣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刚才握手的态度上,王耀能够感觉的到,这位孙总对自己还是不信任的,有些“例行公事”的意思。
“请坐。”
坐下之后,那位引导他们上来的年轻人为他们倒了两杯茶。
“孙总,这位王耀医生,你不要看他年纪轻,但是却有医术在身,非常了得。”田远图道。
“哦,那倒要见识一下,不知王医生对我儿子的并有什么看法啊?”孙正荣笑问道。
“资料有限,需要现场诊断。”王耀十分平静回应道。
自进屋这段时间,王耀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他发现,在这个孙正荣的面前,田远图居然有些拘谨,而且在无形的气势之上隐隐的被对方压制住,这种事情自从他认识田远图以来就只见到过一次,就是那一次和海曲市的那位大佬一起吃饭,对方隐隐然也有这种反应。
也就是说,这位孙正荣,身份相当的不一般,否则,田远图也不会这般的上心了。
听了王耀的话,孙正荣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坐在那里,静静的望着王耀和田远图。
房间里很静。
王耀坐在沙发上,如止水、如老僧、如山岩。
田远图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请随我来,待会无论看到什么,希望你们不要惊讶,也要保密。”孙正荣道。
屋里坐着一个年轻人,准确的说是绑着一个年轻人,宽带子绑在椅子上。
这年轻人面色发红,双目发赤,头发枯黄如草,身体消瘦,偏偏无一丝虚弱状态,身上散发这一股气势,如野狼、如恶鬼。
在他的旁边还立着一个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如同面瘫一般,一根树桩子一般的站在那里。
“这是什么情况?!”田远图见状大吃一惊。
“这是撞了邪了吧?”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嗯,被捆绑的年轻人咬着牙,似乎忍受着极大地痛苦,仔细一看,他口里还带着牙套,想必是为了避免他咬碎了牙齿或者是咬到舌头。
王耀慢慢的靠前,这个年轻人的气息十分的急促、灼热,仿佛是腹内着了火一样。
因为捆绑着,号脉就受到极大地影响甚至无法号准,王耀也只能勉强试试,其实单凭“闻诊”之法,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要进一步的确认一下。
好怪的脉。
好怪的病!
王耀这一试大吃一惊。
这种脉象很像“釜沸脉”,脉在皮肤,浮数之极,如釜沸中空,绝无根脚。虽然医书之上曾有记载,可如若不是他被“醍醐灌顶”了那么多的知识,只怕他就是号出了这般脉象,也不知道是何病,更遑论探究病因了。
古之医书,有十大怪脉,乃是生命垂危的时候出现的脉象,一旦怪脉出现,便意味着病邪深重,元气衰竭,这“釜沸脉”便是其中之一。
如水之沸腾,气息全无,乃阳热之极。
古医认为,人之身体,讲究阴阳平衡,孤阴不长,孤阳不生,要想健康长寿,必须阴阳相合。
眼前这个年轻人,乃是阴阳极度失衡,阳占九成之上,而阴不足一成。
如将人之身体比作一盏灯,生命如火,精气神便是支持火焰燃烧的灯油,精气神足,阴阳平衡,生命之火稳定燃烧,眼前这个男子,此时却是如同火上浇油,极速燃烧,过度的透支着生命的本源。
这病,罕见,难治!
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
诊断结束之后,王耀便起身,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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