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心小和尚躬身一礼,雍容大方的答道:“师父请说?”
这小和尚因为历经大变,对陈七来说,这些和尚他已经照顾的甚好,但是对那些和尚来说,忽然失去了庇护的庙宇,今儿不知道明儿,主持也死了,又要跟一些域外之民,各种妖怪杂居,不知有多少问题。这个悟心小和尚执掌了这个僧团,每日要解决的问题,也并不比陈七遇到的少,早就养成了一些气度,如今在陈七面前一站,也颇有几分气势。
陈七见状,也微微称奇,暗暗忖道:“不说有那个老和尚举荐,就说这小和尚如今也自打磨的去了几分稚气,把原本的幼稚全部打磨掉了,如今已经算的入道的种子,倒是可以收下。不过他现在心中颇有执念,我得看看,他究竟能够放下与否。若是他能放下心中执念,教导一番,也是应该,若是他不能,我也就不去管他了。”
陈七呵呵一笑说道:“我这三个问题也颇简单,第一个问题便是,佛为何物?第二个问题是,佛法为何物……这第三个问题么?”陈七微微住了口,盯了悟心小和尚一眼,登时有一股磅礴佛意传入了悟心小和尚的识海之中。陈七运使了本身佛法神通震荡悟心小和尚的识海,同时喝道:“我这第三个问题就是,悟心为何物?你可能答出么?”
陈七也是开了佛门五识的人物,加之他法力雄浑,所有的小神通都修炼的比悟心高明许多倍。这一次又是有意运用佛门法力,震荡悟心的识海,登时让这小和尚目瞪口呆,眼中生出许多错讹来,显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七见悟心被他忽然问住,也不着急催促,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坐在陈七下首不远的福兆,忽然心头一动,暗暗忖道:“这三个问题,似乎亦是对我而来。前两个也不须我来回答,但是最后一个……究竟福兆为何物呢?”
这头小蝙蝠精在金刚塔中念经了数年,忽然一朝开悟,就比蝠家的家主蝠吉,还有蝠吉的五儿女超出甚多,如今已经是蝠家的第一号人物,其实他的辈分论起来,还要跟蝠吉的几个儿女叫祖爷爷,原本也并不是蝠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后来拜在陈七门下,苦苦修炼,基本上也不想旁的事情,他心思有单纯,佛法进境也极快。但是在开了佛门五识之后,福兆的修为便几乎停顿下来,他也不知什么缘故,只道自己的资质不够,仍旧是一门心思苦修。但是今日听了陈七的三个问题,对蝠吉来说,亦是当头棒喝,登时就苦苦思索起来。
悟心小和尚呆立了两三个时辰,这才忽然身上涌起了层层金光,无数金莲从身上涌出,双目蓦然恢复了清明,身子竟然缓缓漂浮起来。陈七微微惊诧,倒也有些欢喜,悟心小和尚连走了七步,步步都足下生出金色莲花,他拜倒在陈七眼前,恭敬无比的说道:“多谢师父指点,不然悟心今生都无望开悟。”
陈七正要顺水推着,把这个徒儿手下,就忽然听得旁边有无数声音,犹如八音盒一般悦耳,却是从福兆的席上传来,这个五徒儿在陈七指点悟心小和尚的当,仅仅比悟心晚了一步,在悟心开悟了佛门第五识的当,他居然又自参悟出来一门佛门小神通,不过只看福兆眼中的睿智,陈七便知道这个徒儿所得的好处还不止于此,心下也不禁许多欢喜,点了点头,说道:“悟心你既然拜师,就做我门下第六个徒儿罢。你跟福兆一般,都是精修佛法为主,正好可以互相研讨,今后你们就住在一起好了。”
四百二十二、太史英雌
悟心小和尚大喜,同时他经过陈七指点,亦知道自己修行上已经出了旁偏差,过于执着师父留下的基业,失去了佛家弟子的平常心。此时经陈七当头棒喝,又复突破了佛门第五识,当下便对陈七连拜七拜,走去跟福兆坐在一起。
小蝙蝠精福兆虽然又自参悟出来一门小神通,却终究没能触摸到佛门第六识意识的门槛,只是隐约感应到第六识的存在,心下微有不爽利,但对着悟心的时候,他心底还是非常欢喜。
福兆性子淳朴而单一,并无多少心计,故而对待悟心十分亲热。
悟心顿悟之后,亦复另有一番气象,他对福兆的热情,却举止大方,并不受宠若惊,也不做出小气姿态,倒是让福兆更多几分好感。
陈七又多了一个徒弟,心里也觉得不错,便在此时,一道遁光从天边而来,其急如电,气势非比寻常。陈七见这道遁光有些不对,便举起手边的玉牌轻轻一击,便有一十三座宫殿飞起半空。这却是他座下各路妖兵,演练的阵法所化。
这一十三座宫殿飞起半空,各自生出妙用,有风云雷电悬空,一下子便定住了阵脚。那道遁光眼见陈七须臾间就排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知道想要给陈七一个下马威的心思已经难于达成,便把遁光按缓了下来,一个气狠狠的声音叫道:“陈七小子,本门祖师来了,你还不滚出来迎接。”
陈七微微一笑,朗声喝道:“吴祖贤你还不记得打么?居然还敢来招惹俺,莫要说我不念挂同出青城的颜面,实在是你自己太不争取,没得面皮了也。”
陈七这一声朗喝,用上了新近炼就的法力,登时如雷激荡,毫不留情的将对方嘲笑。
吴祖贤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说话都哆嗦起来,一扭头冲着同来的一名老道士哭诉道:“祖爷爷,上次他就是这般欺我,还说了许多张狂的话,辱骂本门七大长老。他也是青城派出身,飞升上来,却不来本派投靠,颇有不臣之心,也不知道是仗了什么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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