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焦飞要炼丹,就连灵音,灵云,灵冰三姐妹都来观瞧,焦飞也不怯场,等炉火旺盛起来,就把手一指,乌云兜在旁吐出了几味草药,被他用小诸天云禁真法一裹,送入了炉火中去煅烧了。这一次他是要炼制一炉延寿的丹药,所需的药材倒是不缺。当时他请九尾儿帮忙时,就采了不少的药材,上次跟楚南出去恰好把最后两味草药采到。
灵冰本来对焦飞的就不似两位师姐般抗拒,经历两三件事儿,反而佩服起焦飞一心求道,斩断一切俗缘的心境。见焦飞炼丹所用的手法奇异,就在旁问了一声道:“焦飞师叔用的可是小诸天云禁真法?”
焦飞笑道:“原来三位师侄儿也来了,我用的正是小诸天云禁真法,是我帮陈太真师兄扇火,他就传授了我这法门”
听到焦飞应承了所用法诀,灵音三姐妹顿时齐齐暗抽了一口冷气,心道:“这人果然口赛佛陀,传说佛陀说法能天花乱坠,他却能把陈太真师伯说的动心,传授了这么珍贵的法诀。我们就算苦苦哀求陈太真师伯一年,他也不可能传授我们这套云禁法术。这人跟陈太真师伯最多见上一两面,就能得蒙陈太真师伯的垂青,口舌之妙是我们这些笨嘴拙舌的老实孩子怎么也比不了了。我们最多只会说陈太真师伯金躯万安一类的小马屁,根本上不得台面。”
灵音三女根本不懂炼丹,她们在旁看了一回,还是灵冰忍不住再问道:“焦飞师叔,你这是要练什么丹药呢?”
第二五章 立誓求得不死药,也不枉为人子一回
焦飞这时已经把全部的精神都用在了炉火之上,回头答了一句:“。这一炉是延寿丹,虽然对我们修道之人并无大用,但是年迈之人吃了,便能舒缓血脉,强健筋骨,就算是延寿数年也不为奇。上一次我答应了诸位同门,但太过珍奇的丹药我也炼不出来,太过不成的丹药大家也未必看的上眼,就只有这种延寿丹,虽然效力并不出奇,但是可以赠送自家长辈,倒还算是用得着。”
焦飞这话音才落,那些被水盈儿找来扇火的外门弟子就都心头窃喜起来。焦飞说的不错,等闲丹药对修行者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用,但是这种延寿丹却是每个人有用场。修仙之人也是父母生养,就算妖怪也有父母来的,又不是那山石树木器物成精,是个天生地养。但凡生灵,除非天性凉薄,大都有孝顺之心,修道之人讲究斩断俗缘,那是因为心中若有牵挂,就难登长生,却不是说从此就跟父母妻儿再不见面。
十中有九的修道之人,都会在道成之后回家看看,安排一切,只是大多数的修道之人自家还未修成道果,家人便凋零的皮毛不存焉,成为可惜。
故而才有许多故老传说,谁人去求仙,数十年后归来,年若少艾,什么烂柯一梦,王子求仙,都在在说明,修道人大道成就之后,还是会回家探亲的。就连苏星河都在嘱托徐庆去看望后代,只是他修道较晚,徐庆去时已经是七代之后了。
焦飞想要炼这一炉延寿丹,也不光是为了诺言,也有几分念想,是想等自己回家,把这延寿丹奉上,帮父母二老延年益寿,却病健身。
丹炉中火焰正旺,焦飞忽然想起了偶然跟陈太真闲聊,提及过天下仙家丹方,何种为最珍贵。陈太真不假思索的答道:“天下丹方无过于不死之药,不死之药举天下能炼出来的也只有六家。虽然这些不死药还是比不得炼就元神,真正的注籍长生,只是个假长生而已,最多也不过延寿数千年,却也已经是天下修道之人可望不可求的第一等仙丹了。”
“爷娘养我费了诺大辛苦,虽然古人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乃是假的。我纵然自家修炼长生了,却不能带契父母亲友,修炼毕竟艰难,不是人人可以学步。但若是我能得到一味不死药,让父母长生数千载,也不枉我为人子一回。”
焦飞也知道想要求得不死之药,其中艰难比自己修炼长生也不在以下,能够炼成不死药的六家宗派,每一家威势也不再天河剑派以下,不然怎保得住这不死丹方?何况虽然有不死丹方,但是每一种炼制都万分艰难,有两种便是数千年也未必能开出一炉来,有两种须配合他们的独门法诀服用,乃是配合来冲击元神之物,并非单单吞下去便可。
有缘服用者都是这些宗派中最为重要之人,一粒丹就是一线长生之机,就算给件法宝也未必肯换。焦飞赤手空拳,也不过是天河剑派的一个低辈弟子,不管是是面子也好,东西也好,都拿不出来。
但是这一次炼丹,焦飞被勾动了孺慕之情,心里一发狠,就发下大誓:“我若求不得不死药,帮父母延寿,便咒自己也不得长生,就算到时候要明抢了,也要干下这件事儿。”
他心情澎湃,心神便进入了空灵之境。
这股一往无前,舍了长生也要干下事儿来的念头,正好暗合了求长生,却要勇猛无畏,扫开一切路阻,有舍有得,不破不立的大道理。
长生,不是苟且偷生!
修道之人不愿争斗,但若有人阻挡在他们的长生之路前,那就要破开一切险阻,也要把对手碾压成灰。
遇到险阻,就想避开,虽然一时危险没了,却要在长生之路上绕一个弯路,三两个弯路绕下来,长生之路便漫漫无尽,再也走不到头了。
虽然焦飞是借了要为父母求得长寿之心发誓,还有些念头不纯,但是却也让他在天河正法的修为上豁然通达。这些虚无缥缈心境上的淬炼,没有任何一家一派有什么心法。便是师长也无从指点,没有任何一人遇到的心中执念相同,因此自家的经验,放到别人身上便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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