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把六阳幡上的法力停了,那头独角雷兕更信焦飞心诚,沉默了良久才道:“我活了三四千年,才怀了这一胎,怀孕了七八百年才产下这六个孩儿,不看着他们平安,心中实是难安!还望道友相助!我定有后报!”
焦飞沉吟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此时道友去转世还不迟,再多耽搁魂魄受损,只怕便无来生了。”独角雷兕叫道:“便无来生。也要看到我那几个孩儿平安,只求道友成全?”焦飞叹了一口气,暗忖道:“当初我去求仙,只怕家中父母也是这般惦记,恨不得把自己来替我受苦。我便帮它一次罢!”
焦飞想到此处,对独角雷兕说道:“我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是这法子创自一位高僧,究竟成与不成,我也不知。若是成了,便不耽误道友去投胎,还能在这世上多留些时日,若是不成,道友万勿怪我!”独角雷兕叫道:“不怪,不怪,道友快说是什么法子?”
焦飞对独角雷兕说道:“这是蛟王寺真宗大师创下法门,唤作七宝如意大咒。修持了之后,便可吸引天下持咒之人的愿力,凝结七宝护身。凭了这护身七宝,转世投胎便能不昧神识,保全魂魄不损。我也不知道真宗大师转世之后如何,但是世上却有一脉如意书坊,把这持咒法门夹杂在各种典籍里刊行天下,估计是有几分准数的。只是真宗大师一直都不曾回来海外,只怕其中还有几分不够尽善尽美之处。我是不曾修习过,个中究里并不甚知,道友可愿意冒险?”
独角雷兕大吼道:“原本我已经有了魂飞魄散的决然,道友这法子就算不成,也不过如此而已。若是真有指望,便是无穷恩德赐我。我愿意冒这般险,道友快传授我这法门!”
焦飞当下就把七宝如意大咒传授了。一抖六阳幡把独角雷兕的魂魄收入了其中,用无穷魂力层层包裹起来,让它在里面安心修炼。有了这六阳幡的保护,也能暂时让独角雷兕的魂魄不受天道轮回之力的伤害。
焦飞也未想到,这一次乱星礁之行,转是自己收获最大。他飞起天空,四下观望,刚才逃走的急促。还不知道身在何方,安抚下了独角雷兕之后,焦飞这才有心思寻找路途。他暗暗计算方向,飞了十余日,其中还走错了几次路,这才遥遥眺望大荒岭的层峦叠翠。
“蛤十一和白云仙此时候也该回来,我总要把他们接回来,才知道真龙煞在何处!就怕祖神荼那老鬼也赶了回来,若是独角雷兕把七宝如意大咒练成,我还能跟他一斗,现在见了他,却只能望风而逃了。”
焦飞想了一想,把火鸦道人的精魄勾了出来,虽然这火鸦道人已经没有了五百头火鸦随身,法力就不过是炼气入窍的修为。但焦飞也不是要跟人斗法,只是要换一个容貌罢了。
“我且先乔装混进去东极教,在寻访蛤十一和白云仙的下落。可惜我没有蛟王寺心光法门,或者杜云溪的那种传音玉佩,不然只要一声招呼就好了,也不需如此麻烦。”
焦飞大摇大摆的倒了接天峰,报上了火鸦道人的名号,胡乱指了一个自己在东极教呆的那几日里,听说过一位炼气成罡弟子的名字,便说是故人来访。如今东极教两代教主,还有两个结成内丹的师兄都去了乱星礁。东极教中自然是以这一级的弟子地位最高。焦飞大刺刺的,显得气派不凡,那些守护东极教门户的弟子,不知究里,赶忙飞一般的去禀报了。
第一二九章 梁公羊,灵羽派
东极教炼气成罡的弟子二三十人。梁公羊也并不算是修为靠前之人,只是他跟吴东关系较近,这才领了一份执役的差使,在东极教中地位颇高。忽然听得有教中低辈弟子来报,说有故人来访,报了名号叫做什么火鸦道人。梁公羊心中纳闷,暗忖道:“教主跟几位大师兄都走了,现在东极教的根本之地,只剩下我们几个炼气成罡的弟子,这时候却来了个陌生道人,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问了那报信的弟子几句,思虑一番,这才把随身的几件法器带上,迎了出来。他听报信弟子说,这位火鸦道人修为也不甚高,有自忖接天峰怎也是东极教的根本之地,倒也没想过来者不善。自觉这番准备已经甚是周详。焦飞见了梁公羊,笑了一声道:“梁道兄别来许久,风采依然,显然道力精进,已经非是吴下阿蒙!我上次跟梁道兄借了件法器。如今已经大事完毕,不敢私留,特来归还。”
梁公羊本来还忖度,这个火鸦道人面目也陌生,不是自己原来认得的道友换了名号。正要出手将此人擒下,却听得焦飞是来还法器的,顿时换了一副笑容,心道:“不是这厮糊里糊涂的认错了人罢?且看他还的是什么法器,如果品色还不错,我就留下了。至于这人,如果他识趣就送他走人,不识趣就随手杀了,尸身往海底一扔,饱了鱼虾之腹。”
焦飞把六阳幡从衣袖中摸了出来,含笑往梁公羊眼前递送,梁公羊不识得这炼化了心魔大咒咒灵的六阳封神幡,见这杆小幡迎空一丢,化成了丈二长短,果有瑞气千条,霞光万道之赞誉,三色光华缠绕,显然非是凡品,心中大悦,忙道:“原来是火鸦道友,为兄与你一见如故,这杆小幡算到得什么?还值得亲自来还一次。等我兄弟下次见面,再说此事也不迟缓……”
那些东极教的教众弟子。见到梁公羊果然认得这根火鸦道人,都懒得去多事儿了。也有几个心中不大良善还暗笑道:“这火鸦道人好呆笨,若是我等借到手这等法器,怎么都不会还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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