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焦飞却不知,他这般表现,已经让罗公远真人和血河圣母震惊太甚,难以相信,世上还有焦飞这种人。
苍龙之角十七家门派,法宝要经几代数十,数百人祭炼,故而才有法宝比元神人数略多的场面。七凰界却是法宝比元神还难得的多,竹山教已经是祭炼法宝出名,但也还是有八位元神长老,却只有七件镇派的法宝。天河剑派实力雄浑,但除了焦飞这个异类之外,十位元神长老,也不是人人手中都有法宝使唤。
也只有大荒派,有红云老祖这个炼器宗师,平生祭炼出来十四件法宝,门下元神弟子四人,元神徒孙两人,这才成为七凰界唯一的法宝超过元神的门派。不过红云老祖祭炼的法宝里。还包括了诸如替太玄丈人祭炼的太虚法袍这种外路货,以及被第四弟子象山真人拿去开宗立派的青练剑,虹影剑,故而本派也不是富裕到了焦飞这般豪奢的田地。
普通炼气之辈,就算有一两件法宝在手,也抵御不得血河圣母这般炼就元神法身高人,修炼到了这般境界,手段已经是无穷无尽,随便便能用法术绊住敌人的法宝,然后将之斩杀。但是焦飞手中的法宝实是太多了,一件绊住,还有一件,尤其是天地玄黄玲珑塔,虽然被金蛟道人纠缠住了,不能用来攻敌,但是自保却仍然有余。饶是血河圣母的血光神雷,威力无穷,一发便有炸裂山川之威,却也急切间撼不动这件法宝的防御。
罗公远心头暗叹道:“无怪郭嵩阳把我徒儿苏真送去了天河星道场,把焦飞要送去另外开辟支流。上次还听说,此子还有六个丹成一品的徒儿。把许多道门大派都比下去了,若是焦飞还在天河剑派,两代之后,必然他这一支独大,会有许多不妥之事。”
罗公远自是不会只瞧了焦飞出手,见他尽撑得住,心思一动,便遁出了天地玄黄玲珑塔的保护之外,化为一道红光,射入了血河之中。罗公远这一番出手,血河圣母便没发分心,血光神雷便自稀疏,焦飞见了这般好的机会,心头登时一振,把太虚法袍一抖,顿时有六七座大阵,反向兜了上去,把金蛟道人罩住。
金蛟道人虽然亦是炼就元神之辈,加上道魔双修,身躯亦凝练非常,比寻个修士要强大的多,但是撞到了焦飞手上只算他倒霉。这几座大阵笼罩下,金蛟道人顿时动转不得,被焦飞一反手就镇压到了天地玄黄玲珑塔之中。
金蛟道人虽然皮糙肉厚,当形势逆转,条条玄黄之气把他牢牢困住,他也心惊,生怕被这宝物炼化了全身修为,忙把头顶上的血光一冲。亦飞出九口血河神剑,撑住了玄黄之气的研磨。金蛟道人亦没想到焦飞不但手辣,且出手狠准,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给他,此时暗暗叫苦,只能期待他师父血河圣母前来救援。
收了金蛟道人,焦飞得了空出来,也不去掺和罗公远和血河圣母之间的争斗,把天地玄黄玲珑塔一顶,便有无数玄黄之气飘出,把试图从他身边飞过的血河妖魔,一一刷了下来。遇上炼就元神的高人,或者神魔不死之躯之辈,还有法宝之属,玄黄之气不能一下刷灭,还要炼化一阵,但是对这些仅有炼气层数的血河妖魔,却是沾身便化,几乎无法抵挡。
须臾间,便有数百头妖魔被焦飞杀灭,一头也不曾从他身边遁逃出去。
焦飞正自运用法宝,镇压血河之时,忽然血河中又有冲天魔气飞出。一十三朵血焰莲花一起飞出,抵住了天地玄黄玲珑塔垂下的玄黄之气,焦飞运法力挣了几次,见脱不开,便放任了那许多血河妖魔从身边遁逃,只是把自己牢牢保护起来。
“血河老祖前辈,尔等在血河中苦修,已经数千年,何必非要冲出地面来?就算我们天河剑派拦你们不住,但你们不得血食,法力便会退化。只能杀害许多生灵,维持法力不衰,这般行径,迟早也会激怒天下,到时候被道门各派围攻,岂不是白白可惜了一身道法?修炼到您这等地步,小子艳羡无已,前辈何不珍惜?”
血河老祖呵呵一笑,在血河中现了身,一指焦飞说道:“我也不想如此,但是血河道人得了那件东西,待得他把那东西炼化,我和血河圣母两人联手,也不敌他,到时候他回来,我们哪里有葬身之地?还不是一样身死道消,甚或被他擒捉去,炼成什么法宝,那般境地比你所说的要可怕的多。只有趁着血河道人还未把那件东西炼化,我们去抢了回来,大家才有安稳日子过。”
焦飞自是无语,他亦想过这般可能,只好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晚辈不能放你出去,也只好凭手段硬拼了。”
血河老祖长笑道:“小辈,莫要以为几件法宝,就能镇压的了血河。你的修为不成,还是自家躲开,我也免了跟天河剑派伤情面。”
焦飞呵呵一笑道:“血河道人迟早也要被我镇压,送回血河里安身,前辈不要多说了,你我各凭手段争斗罢。”
血河老祖这一次却狞笑一声道:“我一直都没动用全部法力,既然你不识趣儿,莫怪老夫狠辣。本来我还忌惮郭嵩阳父子几分,不想跟天河剑派伤了颜面,既然你不肯让路,那须是怪不得老夫了。”
血河老祖被浓密血气凝聚的法身。忽然生出变化,面目变得穷凶极恶,身子亦高瘦轻捷,骠健灵活,焦飞见了血河老祖的法身形象,心头暗自吃惊,肚内暗喝道:“这不是域外天魔中,最为狡诈好斗的刹那罗么?颠倒来,血河老祖的法术,居然是这般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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