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他师父莫瘸子总是抽着两块五一包的都宝烟眯着眼睛看着他发疯,只有一次莫瘸子莫名其妙的一把将强子从板凳上拎下来一本正经地问他:“你不是想要豪车美女吗?老子给你一份大大的前程要什么有什么,但就是再没了人情味,你要吗?”
强子当时叫嚣着:“要!只要你给小爷我就要!”
他看着师父眼睛,总是很快败下阵来说道:“算了,你知道的。”
莫瘸子嘿嘿一笑,眼睛里都是开怀。
再后来他被自己师父拎着丢给焦雷撒手不管,那个时候的强子真以为自己头上那一片天空塌陷了。莫瘸子打他骂他,但是他不恨。莫瘸子不要他,他是发次肺腑的怕。其实人有时候真的很贱,贱到连自己都能不知道其实自己的真实想法。他那个酒鬼的爹对他吃喝不问,更别提那个在他刚断奶不久就撒手而去的娘。只有莫瘸子,让他知道自己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焦雷那一巴掌把他从懦弱中给打醒,让他从那一天开始有了一个全新的奋斗目标,那就是让他师父莫瘸子过上有吃有喝有钱花有大房子住的小康生活,最好再给自己添一个风骚荡漾的师娘,当然,要是师娘争气再给他添一个小师妹,那就功德圆满了。
十七岁到十九岁,这两年他的际遇突变,几经生死,从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学徒到身价过亿的集团幕后老总,再到手下有近千小弟的社团老大,甚至还有一身虽然算不上惊天地泣鬼神却也当得起牛逼二字的功夫。按理说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比在菜市场的时候要幸福的多了,可是偏偏强子这个贱人越来越怀念菜市场那没心没肺的日子。
揪根结底其实不外乎强子怕了,他真的怕本来就渐行渐远的那份亲情最后随波逐流一去不复返。虽然他认识了更多的朋友,也有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但是他却更怕这一切都会在某一天烟消云散。所以他努力努力再努力,努力让自己身边的人活的更好更幸福。
可是,他发现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的。某个古人说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强子坚信自己能小心呵护那如意的一二分。
但是当他发现那个人真的变了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一厢情愿挡不住那如火如荼的欲望。男人的野心和欲望是促使他奋发向上的一种动力,让男人能持之以恒坚持下去的信念。可是这欲望,也是一个黑暗的没有边际的能吞噬人灵魂的深渊。一旦坠入了这深渊中难以自拔,只会一步一步走向毁灭他人或者被他人毁灭的绝路。
强子其实是一个很被动的人,不然也不会有一次次逆袭。他总是等别人来伤害他的时候才会犀利的反击,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伤害别人。这一次,依然如此。
周百雀先回了别墅里洗澡,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洗去那一身的风尘仆仆。强子独自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看着天空中变幻的云朵,若有所思。
手里的香烟燃尽,强子有些迷蒙的眼神逐渐变得黑白分明。那是一种通透的颜色,一种清明。
似有所悟,他将手里的烟蒂随手丢在地上。握紧拳头看了看,貌似随意的一拳打在身边的一根混凝土的柱子上,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远不如贴山靠那恢宏的霸气。但是强子眼神中却露出了满意的神采。
他扫了一眼那根混凝土的柱子,嘴角挑起一抹笑意。
抬起头看了看北方,强子喃喃的低语了一声之后朝着骊湖别墅走了回去。
他说:“机会给了你,但是你没把握!”
在东鼎市的标志性建筑东鼎国际大厦,原来拾舟集团主席李八一的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里,现在坐着四个人。四个男人好像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互相间的交谈也很少,房间里有一股很诡异的气氛。
一个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本时尚杂志的妖异青年,抬起头看了一眼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玩电脑游戏的年轻男人。他的嘴角一撇,似乎对这个男人沉溺于那种白痴游戏有些无奈。他叫李青木。而那个在他看来呆头呆脑空有一身蛮力的家伙,叫肖铁乙,行伍出身。
李青木,李八一的李。
在沙发上并排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看上去虽然年纪不是很大在四十岁左右,但是他的头发却已经稀稀疏疏的难以覆盖全局了。这个男人看上去有些沧桑,还有着一份难得没有退去的农村人的质朴,只是若是你肯盯着他的眼睛仔细观察的话,那就会发现他眼神里那种刻骨的寒意和无情。
他叫赵升斗,升斗小民的升斗。
挨着他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他的身材很魁梧,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好像很认真的在看。这个人就好像恶鬼投胎而生的,一脸的横肉,看上去狰狞恐怖。尤其是他左边胸口心脏的位置上,纹着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火焰的下方是两把锋利的战斧交叉摆放。随着他的呼吸,那两把战斧起起伏伏呼之欲出。
他叫曹怜。
坐在曹怜身边的赵升斗瞥了一眼曹怜手里的书,是一本网络小说,一个网络七流写手的写的,书名叫《恶霸》。赵升斗哼了一声,显然对这样没营养的网络小说嗤之以鼻。他不耐烦的把曹怜手里的书抢过来丢在一边。
“都在干鸡巴什么呢!八百叔让我来不是陪着你们在这消遣时光的。老子有的是正经事要做,你们要再不动手老子自己去剁了那个孙子的狗头!磨磨唧唧一点爷们儿的样子都没有,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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