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国师不需要仔细去考虑就明白,如果自己将天府大陆的事说出来,以神域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天府大陆查的一清二楚,到时候,自己会成为被抹除的其中之一。用面前这个女人的话来说,就是一粒飞尘。他现在的恐惧有九成是真的,还有一成是装出来的。
历九霄在脑子里构想了无数个谎言,发现自己能让自己活的最久的谎言就是让神域找不到天府大陆。他可以虚造一个地方,让神域的人去查吧,然后就说自己的世界毁灭了,然后再稍稍透漏一些自己存在的世界是某个神灵所创造的,一定会引起这些执法者的兴趣。到时候他们会不停的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更多的讯息,而自己也就能尽量多的活一些日子。
只要活着,就未必没有机会把现在这种绝境丢在一边。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你们找到的。”
历九霄假装咽了口吐沫,一脸惶恐地说道:“我所在的世界被一种突然出现的强大力量毁灭了,我已经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了。所以在世界毁灭的时候,拼尽全力的逃出来。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存在的世界居然有一层看不见的壁垒,这也是我不知道的。当世界毁灭的时候,壁垒裂开了一条口子,我被甩出来,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历九霄将自己的经历整理了一下,编造了一个听起来很可信的谎言:“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体四周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岩石一样的东西,我想打破这岩石,可是还没等我出手,又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卷进了好像是一个漩涡之中,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岩石已经不见了,我也受了伤,然后就被你们的人抓到了。”
执律微微皱眉:“你能说清楚你的世界在什么位置吗。”
历九霄摇头:“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世界破了,我以为我的世界就是唯一的世界。”
迦楼点了点头,在执律耳边轻轻地说道:“不像是谎话,他这样低级的存在,不知道陌穹也是常理之中。我怀疑他存在的世界是某个神暗地里养的奴,可能是担心被咱们发现,所以这个神把他创造的世界毁灭了。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那么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针对主公的阴谋。”
执律想反驳,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反驳可能很快就会传到神域之主的耳朵里,所以他摇了摇头:“这件事还需要谨慎查明,可以随随便便的假设,但不能随随便便的定性。”
迦楼的眼神里放着光,冷冷地说道:“交给我来查,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到结果。”
……
……
执律真的不想把这件事交给迦楼,因为他深知这个女人的性子有多阴狠,为了得到神域之主更多的认可,她绝对不会在意神域血流成河。可是执律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的这种血流成河了,他只是希望神域的太平能够长久些,哪怕只是表面上。
可是这件事是迦楼发现啊,执律没有任何理由将这件事交给别的戒者去查。
就在他想办法淡化这件事的时候,门外的神仆忽然脸色有些紧张的走进来,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两句什么。听完之后执律的脸色就变了,起身快步离开石洞。
石洞外面,一个身穿绿色锦衣的白面男人一脸高傲的站在那。这样绿色带繁花纹路的衣服,象征着一种奇怪但绝对不可忽视的人群。这个人群只存在于帝王身边,后宫之中,可是有些时候权限又不局限于后宫。不管是在人类世界还是神域,不管是在凡人的世界还是神的世界,这种人都存在着,且影响巨大。
执律知道这个年轻男人的分量,虽然这个人看起来令人厌恶,但他的一句话甚至能影响到神域之主的判断。这个人叫李木舟,脸上厚厚的脂粉一说话几乎都要往下掉。他身上那股子阴沉的气息让人心里都跟着发冷,这种人,好像走路要是路过一朵花,花都会被冻的凋谢。
“主公是什么意思?”
执律出来之后直接问了一句,显然他对李木舟也没有什么好感。
李木舟对于执律的态度也一样的冷冷淡淡,嗓子发音奇怪地说道:“这件事主公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我要带走。”
执律道:“可是我还没有问清楚。”
李木舟道:“如果座首大人是在质疑我,我诚惶诚恐。明威殿的几百种刑罚我还是知道的,随随便便一种我都受不了。据我对明威殿的了解,这些年被座首大人你折磨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所以座首大人一句话,我会吓得浑身发抖……然而如果座首大人质疑的是主公的话,那么我想,要颤抖的就不是某个人,而是这浩大的一座大殿。”
执律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那就劳烦你把主公的话说清楚,既然是主公的交代,总不能就一句话。”
李木舟往石洞那边看了看:“座首大人也应该很清楚,主公对于这种事是什么态度,而座首大人这些年似乎有些变了吧。刚才我说座首大人折磨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是千八百年前的事了,难道座首大人自己没发现,你已经这么久没有杀过人了?身为明威殿的座首,连杀人都忘了,或许我这浑身颤抖还真是在乎你的面子呢。”
执律的心猛的一震,他懂了李木舟的意思,看来神域之主对他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确实,自从上一次大开杀戒之后,执律已经太久没有杀过人了。他不愿意看到神域之中有太多的人死于捕风捉影之中,手上沾染的血多了之后,执律害怕自己睡觉的时候会被噩梦惊醒,虽然他根本就不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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