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看着面前这老头,冰冷的脸上现出一丝嘲讽,道:“老头,这就是你们玉家的做客之道吗?在主人家如此作威作福?不知自己有喧宾夺主之嫌吗?恩?你就不怕惹天下人耻笑吗?至于本姑娘在凌家的职位,是你能打听的嘛?我说我能做主就是能做主!你有什么怀疑吗?还是另有什么用意来着?看你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有这份闲心来打听一个年轻女子?该死的老头!胡子都一大把了,你羞也不羞?!”
“你…你……你……”那老者满脸紫涨,便如在脸上打了一针鸡血,指着黎雪,手指拼命颤抖,突然两眼一翻,竟真的歪倒在椅子上,不醒人事。
玉家这次来的几人尽都是玉家长老一级的人物,平日也都养尊处优,言出法随的,在玉家、又或者是在别处还真罕有敢顶撞他们的人,那老者哪里会知道面前这女子竟然如此刁蛮?本是一番气势汹汹兴师问罪,却硬生生被黎雪一番话将自己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老不羞,偏偏面前又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自持身份,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竟硬硬的气的背过了气去。
能够把一个先天境界的武者直接气的昏迷不醒,黎雪黎大小姐也算是开了古今未有之先河。
玉萧然也气的手脚乱颤,白须直抖,一双老眼死死的盯着黎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雪大感解气的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还死盯着本姑娘看,真是一群老不修,这就是玉家的长老本色吗?本姑娘领教了,你们以为本姑娘很有空闲么?不奉陪了!”施施然站起身来,飘然走了出去,居然一点没有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砰!”玉萧然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不愧是先天高手,居然将一张坚硬堪比金石的紫檀木做的太师椅一屁股坐的稀烂!
“阁主,这凌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一个小丫头居然也敢如此的羞辱我等,回去之后定当禀明家主,一雪今日之辱!”另一名老者气愤的道。
这老者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环顾当今之世,够资格被黎雪黎大小姐羞辱的只怕也只得寥寥数人而已,谈到资格,玉家中人或者也只有玉满楼、玉满堂两兄弟才有这资格,他却认为黎雪是专门来羞辱他们几个的,却是自大了!
悠长的一声呻吟,那被黎雪气晕过去的老者在其他几人的推拿之下悠悠醒转过来,还未睁开眼睛,张嘴便是一句:“真真气煞老夫也!”
六个老头人人满脸怒容,七嘴八舌的讨论,一致以为凌家今日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欺人太甚!
门口突然一声冷哼响了起来,单单是这一哼,六人同时觉得一股异常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同时觉得房内的气温似乎在霎时间下降了好几十度,这哼声的冷意,似乎一直冻结到众人的灵魂深处。众人顿时觉得如同是赤身裸体的站在寒冷的雪山之上一般。
高手!绝顶高手!
难道是凌天到了?
六人心中同时一凛,举目向门口看去。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衣青年,如此大雪纷飞的时候居然穿着一身白衣,几乎与门外那漫天飘飞的大雪融成了一体;面容瘦削,身材颀长,双目锐利如电,脸上冷的似乎能够刮下一层霜来,静静的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六人,很明显,这人心情非常不好!
六个老头都是脸上一热,毕竟被人听到自己六人在背后骂人,乃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当事人……心中也是纷纷在腹诽:家里死了人嘛?人人都是一身白衣服……
就在这时,白衣青年一抬脚,走了进来。
玉萧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拱了拱手,道:“敢问尊架可是凌天公子?”
白衣青年白眼一翻,大刺刺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居高临下的问道:“你……就是玉萧然?”
玉萧然登时有一种挥拳把面前这张冷脸打烂的冲动!
什么东西!怎么凌家的人一个一个都是这副德性?就是在我玉家家主玉满楼对老夫也从未如此说过话!
“问你话呢,没听见?”白衣青年背着手抬着下巴,缓缓踱了两步,眼皮又是一翻:“你是聋子?还是因为年纪太大,五感都退化了!”
六个老头的身躯同时颤抖起来,气的。
其实他们还是应该骄傲,就算是在凌家,也很少有人能逗这个白衣青年主动说话,而且还是这种不算很冷的“冷笑话”!
一个老者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步踏了出来,愤怒的道:“你这小辈好没有礼貌!纵然两家份属敌对,可我等远道而来,一不为战,二来又并无丝毫恶意,你们怎地几次三番加以羞辱,是何道理?就算你是小公主的夫婿,凌家少爷凌天也不能如此的失礼!”他顿了顿,喘了口长气,大声道:“今日之事,你们凌家无论如何也要给老夫一个公道!”
“公道?”白衣青年冷冷的笑了笑,飘飘前行几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六个愤怒的老头:“要什么公道?你怎么不自问两声,你们玉家此行到底是何居心,千万别说不知道,就算你说你不知道,天下人却都知道,先是利用少夫人夺取凌家未成,后又指使雷家前来偷袭,现在居然还有脸面来接少夫人回到玉家为你们战斗,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玉家,到底是不是知道公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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