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凌晨本意乃是为了折辱一下西门清,但刚才的话语却已经是将在场众人尽数得罪了遍!
众人均是觉得这个绝色女子的话语未免有些言过其实;适才西门清所出之联,众人也已竭尽全力,殚精竭虑,却是尚未对的出来,可见难度果高,便是被称为绝对。也无不可。
这女子偶有所得,对上来也就罢了,竟还说实在是太过容易了,那言下之意岂不是说在场千人均不如她这妇道人家?
本来以凌晨智慧,不会如此失策失言,但西门清之前矛头直指凌天,却是犯了凌晨的最大忌讳,凌天地逆鳞固然是凌晨。然而凌晨的逆鳞又何尝不是凌天!
话有说回来,以凌晨本身的才华而论,刚才之言,却是不算太过!
西门清脸色登时一青,折扇一合。冷冷道:“姑娘此言,口气未免大了些!就算姑娘可以对出一联,便可如此小觑了天下群英吗?这便是名震承天的凌家对天下群英的态度?”
凌天冷冷道:“你这才是屁话,一个女子对个对联竟然扯到了天下英雄!西门公子真是会说笑话!更何况如此浅薄之极的对联。竟然还有人赞不绝口,尚自诩为绝对;待到有人对上来了,便恼羞成怒!难道这就是所谓天下英杰的气度吗?这就是西门世家的世家家教吗?这就是西门世家地优良传统吗?这就是所谓当今第一才子的风采吗?我呸!当真是恬不知耻,下作之极!”
这番话尖锐刻薄,竟然丝毫不给名满天下的西门清,乃至整个西门世家留下半点面子,口气中的轻蔑讥诮和浓浓的鄙夷更是唯恐人听不出来。
西门清怒不可遏,霍然转头。狠狠的道:“凌公子既如此说,想必更是才华过人,天下无双了?西门清倒要讨教一番。”
凌天鼻中嗤的一声,不屑的道:“天下无双倒不见得,不过像你这种三岁小孩子都会对地对联,本公子就可以对得出的。”
西门清狠狠瞪着他,眼中一片血红,先前的旬旬儒雅的风度早已荡然无存。咬牙切齿的一字字道:“愿闻高论!”
这副上联乃是西门清偶然所得。他多番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也未曾想出对句,他自觉自己也不能对出地上联。必然是千古绝句,定可将所有英杰全部难住,在天下英才面前,大大的出一次风头,没想到凌府随便出来一个少女,便轻易对了上来,接着更是被凌天贬得一文不值,西门清便是再好的修养也是终于忍不住,几乎抓狂,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风度!
如此等对联,能对上一联,已是难能,再另寻对句,根本就是在难为人,但西门清急于挽回面子,却也顾不得了!
凌天大笑一声,道:“另作一对,又有何难!你且听好了,我的下联是‘听雨阁,听雨落,听雨阁中听雨落,雨阁三更,雨落三更。’如何?”西门清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原来,凌天地对联又比凌晨所对的对联高出一筹,“赛诗台,赛诗才”乃有其地,而“彩云天,彩云间”终究是虚幻之物,单从对仗而言,自是工稳,但若是深究,始终是凌天所对的“听雨阁,听雨落”更胜一筹!
凌天嘿嘿笑道:“若不满意,你可再听来,‘读书亭,读书声,读书亭中读书声,书亭千古,书声千古。’又如何?‘赏雪岭,赏雪景,赏雪岭头赏雪景,雪岭万年,雪景万年’,哈哈哈,如何,可中式吗?”
西门清脸色惨白,做声不得。
凌天嘴角泛起一丝嘲弄,道:“西门公子,在下也有一联,也想班门弄斧一番!?”
西门清面色忽转,他却是自信自家文才,料来不会出丑,笃定道:“请赐教吧!”
凌天微微一笑:“此联甚是简单,公子必然能对,我的上联是‘听雨榭,听雨诉。听雨榭中听雨诉’!”
西门清面色再转,凌天竟是又再作一联难为自己,之前凌天已经连出三个对句,如今又以此格局难为自己,但自己偏偏就是没有对句!
举场再次哗然,须知西门清出“赛诗台,赛诗才”的对句难为众人这个并不过分,但他自己竟然也没有对句。这却是极不妥当的!
西门清也算是颇有急才,面色瞬间恢复平静:“正所谓出对易,对对难,凌兄自是高才,只是此格已对过多次,再对也是无益,何必只拘泥于此一联!”
话语说的似是圆满,在场中人却罕有傻子。情知西门清黔驴技穷,无从应对,才出此下策的!
凌天嘿嘿冷笑道:“原来西门兄竟是不屑应对,果然高明,不愧是西门世家第一才子!”
旁边。早有几个老儒生手持狼嚎,龙飞凤舞地已经将凌天刚才所对出地对联抄录了下来,几个人围在一圈,逐字推敲。越看越是觉得凌天所对这几幅下联均是绝妙无比,任何一句也与上联配合的珠联璧合,天衣无缝,确实尽是神来之笔,不由的赞叹不绝。想不到这一向以纨绔出名的凌天,竟然是如此的胸怀锦绣!
萧雁雪看着场中丰神俊朗的凌天,不由得使劲揉了揉眼睛,这。还是那个承天第一纨绔吗?
北面,天月阁之中,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口中轻轻念着凌天刚刚对出地下联,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将自己面前写着一副已经对出地下联——“观苍海,观苍松,观苍海里观苍松,苍海万年,苍松万年”,缓缓摇头,将那洁白宣纸轻轻揉作了一团。脸上泛起自愧不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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